接下來溫憐宜說的就是昭華帝的一些意料之中的配合的反應,以及楊然雖然知道這件事裏是有貓膩的,但是他卻苦於沒有證據,終究是逃不過一杯毒酒的命運,還有一些個後續的處理,譬如說找機會弄死了那個背主的明月還有處理了一些不相幹的人。
在這件事上,溫憐宜雖然是個不欲多開殺戒的人,但是在大的計劃麵前,白骨的堆砌是必須的過程,為了成大事,那些會有哪怕一絲可能壞了事的人一個都不會留。
“要本宮來看,那楊家沒一個好的,要不是楊淺意那個女人從中求情,怎麼會隻是一杯毒酒,真是太便宜他了。”莞貴妃說到這裏頗有些憤憤不平的說著。
而窗外此時已經聽完了整個楊然事件的過程計劃後的沈媛,已經有些恍惚了,一個沒站穩手就拍向了那層窗戶紙。
不等沈媛做什麼補救,“什麼人!”沈廷已經警覺的發出了喝問的聲音。
等屋內的人衝出來後,看到窗外居然是沈廷的胞妹當今的德妃娘娘時,大家的表情都有些不太一樣了,溫憐宜是一臉被撞破的微微的猙獰,那副好看的玉容現在真是散發著攝人的氣息。
而沈廷則是一臉的難以置信,看到德妃的那一瞬,他的心緊緊的揪住了,對於臉上難得露出了其他表情的沈廷,莞貴妃此時卻已經無心觀賞了。
“來人,把她抓進來!”溫憐宜眉眼高高挑起,氣勢洶洶的先轉身進去了,沈廷看著那些個侍衛兩手困住了沈媛,將她拖了進去,也不遲疑的趕忙進去了。
“沒想到讓德妃撞見了,看來德妃是不能留得了!”不等沈廷開口,溫憐宜就已經下令要處死沈媛,好殺人滅口。
沈廷一聽這溫憐宜一點都不留,毫不遲疑的不顧要掀起袍角,就直直的跪了下來,“求貴妃娘娘饒了家妹一命。”
溫憐宜看著沈廷跪了下去,頗有些不耐煩,“沈廷!你這是做什麼,難道忘記我們了我們的計劃了,誰知道剛剛她在門外聽了多少,若是透出一點去,我們誰都逃不了!”
“臣知道,但對於家妹臣願意以性命擔保她絕不會透露出去分毫。”沈廷語氣堅定絲毫不見慌亂,其實他此刻緊緊攥著的袖角,已經暴露了他內心的不安,隻不過沒人注意到罷了。
沈媛此時被摁住跪坐在地上,徹骨冰冷的地磚提醒著她此刻發生的一切都是真實的,不過她有點沒想到的是沈廷居然會願意為了自己擔上他的性命?這點倒是讓她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對於自己這個兄長,她向來是沒什麼感覺的,隻知道和他是有著同一個父親,六歲以前年少無知的她還曾經跟在他的身後喊過大哥哥的,後來被沈夫人喝止了,就再也對他們,對沈家沒什麼感情了。
如今這個人說以自己的生命擔保她的忠心,讓她有些不可思議,想不到這個便宜兄長會有一天這樣盡力的救自己,原來上次他在建章行宮說的那番話並不隻是說說而已。
“你倒是兄妹情深呐,可我記得你和這沈媛並不是在一起長大的,如何能這般肯定她的秉性如何?是否會借機來扳倒本宮的。”溫憐宜此刻已經沒有了先前的劍拔弩張的樣子,手指輕輕劃過護甲金片,紅唇微啟。
“臣相信家妹的秉性,自然不會出去多言的。”沈廷繼續說道。
“臣妾發誓不會將此事說出去,臣妾也願意為娘娘的計劃盡心竭力。”沈媛適時的出聲為自己謀取生的希望,隻靠沈廷說服力還是差一些的。
“哦?盡心竭力?德妃這話說的倒是挺好,甚得本宮的心意。”莞貴妃的視線直直的打在沈媛的身上,那種來自上位者的魄力,然沈媛有些顫意。
“既然如此,以後德妃需得好好配合本宮才是,相爺都跪著求情了,本宮今兒個就賣個人情吧,不過,若是以後……本宮的那些個手段相信德妃是不會想要領教一二的。”溫憐宜看到沈廷求情,還是要放了沈媛的。
其實,從一開始她說的就多是氣話了,畢竟這沈媛還是比較合路南城的心意的,剛走了一個顧銜鳳,再少一個沈媛,昭華帝那裏哪怕再放手讓她去鬥楊家,也是會難免有些不好的心思的,她是不會拿這種事來賭的。
但是,該威懾的該做的都是要有的,總不能什麼都不做就讓那個德妃完好無損的從雲溪宮走出去,那這好好的貴妃宮豈不是成了擺設,她這個主子也會讓人看輕了去。
溫憐宜擺手將剩下的事情交給凝琅了,由著聽雨扶著自己去了寢殿,也不再看跪在那裏的倆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