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楊丞相府。
“大哥,你說這回那小皇帝下了江南會不會把咱們的事給扯出來啊。”定北侯此時全然沒有喪失愛子的悲痛,眉宇間倒是有著深深的煩憂。
丞相府的密室裏,幾人圍坐在一起,為這次江南巡遊的事分析著形勢發展。
“嗯,這件事啊……”楊相端坐在那裏摩挲著長長的胡須,微微眯眼。
“我看這事需得細細謀劃一番,要準備萬全一些,你要通知那些人早早做準備,最好不要讓他發現了馬腳。”座上的楊丞相表情晦暗不明的說著。
這邊的路南城等人,在傍晚時分停到了一個小鎮,下船時被那熱鬧的場景震到了,那所有的人都穿著鮮豔的新衣,街上串著各色的花燈,街邊是擺攤叫賣這的小販,那來來往往的人群熙熙攘攘的歡笑聲、驚呼聲、交談聲不絕於耳,熱鬧極了。
這可比京城裏的花燈會還要熱鬧幾分,帶著當地獨有的濃厚的文化氣息,吸引了不少遊人的眼球,讓人打聽後才知道這是當地的人獨有的慶祝花神節的方式。
不同於其他地方在傍晚的時候人們花樹枝梢上張掛“花神燈”,燈火與紅花綠枝相映成趣;更有青年男女漫步花叢中,賞花談情;不少有的是文人墨客觸景生情,吟詩作畫……當然對於各地花匠或花卉愛好者,這更是一展各自手藝的好時節。
隻是這茶樹鎮是有著關於花神的獨特的傳說的,這花神節雖然基本的風俗是與江南的其他小鎮沒甚麼區別的,多的是一份繾綣的愛情故事。
對於這些個民間軼聞,兩人一路走來也是聽了不少的,如今也是頗有興致的準備聽上一聽的,所以下了船來,還學著當地的男女買了麵具戴上,兩手相牽款款而行。
正巧,那邊的高台上表演生動極了,吸引了很多外來人的目光,當地的人們已經見怪不怪,原來這就是每年茶樹鎮花神節所特有的節目了,那邊的高台上就是在演繹著當年那個傳說,沈媛和路南城也不例外的站在那裏觀賞著。
原來,這茶樹鎮鎮如其名,是一個當地的產茶聖地,當然當地的茶花也是極有名氣的,很多花匠會悉心的培育出不同的品種在花神節那天展覽出來,拔得頭籌的人會得到當地商會所撥的獎金有五千兩白銀。
不說這筆獎金豐厚,就是那第一的名頭對一個花匠而言都是極為重要的,而且培育的好的茶花有可能會被選中送往京城,還有可能被哪個有錢的人家看中花高價買下,所以這樣的機會是極其難得的。
卻說,那年有一個年輕的書生,本是歡樂幸福吃穿不愁的,可他的母親不知怎麼染了重病,臥床不起,這位書生就將自己家中可以變賣的東西都拿去賣了,來給老母親看病,但是,老母親的病來勢洶洶,所需藥材又貴,這讓這位平日裏隻靠賣賣字畫為生的書生愁得四處奔波借錢。
而那些聽說了他母親的病情的很多親朋好友都搖著頭,拒絕再借錢給書生,書生失魂落魄的走了回家,蹲在牆角哭了起來。
這時,牆外傳來斷斷續續的關於開春花神節上即將舉辦的茶花評選大賽的內容,這讓書生聽了以後身軀一震,似乎尋找到了一線希望,他以前聽老一輩的人說過,那最美的茶花是不可能經人手培育出來的,而是生在難以尋找到的山林之間。
於是,書生將老母親委托給了鄰居,就整裝了行囊上路了,這南方雖然少雪,但二月的天氣還未回暖,書生又是一個沒怎麼出過門的人,一路上的艱辛可想而知。
看到這裏,第一折的表演就算結束了,需要在場的各位在轉個來回體驗一下花神節的各色花燈再回來繼續觀賞。
路南城心裏為小鎮這樣招攬客人的方式暗暗點頭,這要是一口氣將戲演完了,估計那邊的攤位上的客人都會被吸引過來,但演戲的打賞的錢是不固定的,很多人都是看完就走的。
但是通過這種的方式,將人群趕往熱鬧的攤位那邊,轉幾圈再回來繼續看的話,遊人們就會在閑逛的過程中將目光投到那些攤位上,這樣下來大家都能將東西賣出去一些,看來這茶樹鎮的鎮長也是個精明的呢。
於是兩個人就隨著人流,慢慢的逛著,期間還有不少人將目光投了過來,這一男一女雖不能透過麵具看到他們二人的麵貌,但看這身形和舉手投足間的貴氣,即便是不看他們的模樣也可以想象二人的風華絕代。
沈媛對於昭華帝這種喜歡一些熱鬧的地方倒是有些意外的,不過這花燈會她以前雖然是參加過,但多是陪母親一起在集市上叫賣母親做的手工飾品,縱使是有著玩心還是會被牢牢的看顧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