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陳述(1 / 2)

沈廷的目光微微落在那輕緩閉合的房門上,許久未曾說話。

房間裏的氛圍一下子變得寂靜非常,沒有絲毫聲音的存在,隻有兩個安然坐在桌前的男人,沉默的看著對方,陸南城想要從沈廷那雙好無波瀾的眼睛裏看出些許其他的東西,但是他還是預測錯誤了。

這個男人在任何時候也能表現出絕對的平靜,似乎任何事情都不會讓他有些許的改變。

詭異的氣氛還在不斷的流轉,隱約能夠聽到輕微的呼吸聲。

沈廷睜開眼,目光裏的光芒一下子變得內斂深邃,就這樣平靜的看著對麵坐著的昭華帝,突然開口,道:“誘餌已經上鉤,隻等時機到來。”

陸南城略微愣了下,幾乎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再度看去,沈廷的笑容透露出的那種詭秘莫測,幾乎是一瞬間的功夫就徹底明白了對方心裏到底在打著什麼樣的目的。

眉毛都沒有動一下的道:“你確定?”

“楊相和定北侯那裏都沒有任何預料之外的動靜,恐怕這次的行刺事件真的不是他們所為。”沈廷說出自己的推斷:“以臣對楊相的了解來看,他更加的謹慎,此時一旦有所行動便是牽一發而動全身,他本身也熟知這個道理,不可能主動涉險,何況刺殺了臣根本沒有任何預料之外的好處,甚至還有可能將嫌疑牽連到自己身上。”

頓了頓,抬起頭,用手指蘸了杯中的一點茶水,在褐色的圓木桌上緩緩的勾勒著一個繁複的花紋。

陸南城覺得詫異,也是低頭看了過去,耐心等待沈廷勾勒完最後一筆,但見這個繁雜的花紋,眼中溢滿了疑惑,等待沈廷給自己做出解答。

不緊不慢的花完最後一筆,沈廷在整個花紋的正中點了一下,這才笑容綻放,指著桌上出現的繁雜花紋,慢慢的道:“陛下可曾見過這種花樣?”

沈廷勾勒出來的這種花紋一筆一劃都透著種詭異,卻和中原的花樣截然不同,儼然有一種來自其他地域的風格,卻一時間讓昭華帝也難以確定到底來自什麼地方,花蕊種隱含的能夠看到些許的花柱,但是這種花紋給陸南城的僅有一種很詭異的感覺。

盯著它,莫名有種遍體生涼的感覺。

收回了這種異樣的感覺以後,沈廷再度緩慢的開口,道:“此種花紋陛下也未曾見過,但是這等花紋臣卻是從自己的書房外麵被發現。”

“書房?”陸南城不禁重複了一遍,有些奇怪,這個花紋和沈廷要說的行刺事件有什麼具體聯係?

難不成,這樣東西才算是真正導致了沈廷被行刺得根本原因?

想到這裏,陸南城的目光中逐漸迸射出陰冷的寒芒。

“陛下莫要召集,此事還請耐心聽臣講述完畢,等到所有事情陳述完,陛下再分析其中問題所在。”沈廷在關鍵的時候開口,才算是徹底阻止了昭華帝的情緒爆走的問題。

這位皇帝陛下最近不知怎麼回事,著情緒居然隱約有些不受控製的架勢,完全不知道在其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心想著要向昭華帝陳清這件事的沈廷並沒有想太多,依舊用幾位客官的方式來將這件事情給陳述出來。

“以愛卿的學識可否分辨出這是出產自何地的花樣。”隱約有種不大真實的感覺,仿佛這種花樣很是熟悉,曾經在什麼地方見過,可是具體卻完全想不起來了,隻能是陷入了那種沒來有的胡思亂想之中。

沈廷也是露出了慚愧的神情,當初找到這個花紋時候,他立刻就翻找了家中所有的書籍,仍舊還是沒能找到任何有用的線索,饒是這點上到底有什麼實質性的聯係,卻依舊還是沒有絲毫的思緒。

沈廷停頓了片刻之後,重新收斂了自己有些許淩亂的思緒,先在想來這些事情之中都應該是有比較實質性的聯係,可是自從那個此刻行刺以後,這個幕後真凶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再也沒有了任何的消息。

趙華帝也是考慮到這點主動詢問道:“你讓恩師代替你前往朝堂,就是為了讓恩師成為你的替代品?”

沈廷是要被幕後真凶刺殺的目標,但是卻在這個關鍵的地方將已經印絕了十餘年的師父給拉扯進來,豈不是白白將師父陷入絕對的危險境地之中,想到這裏陸南城心裏就產生了些許的怨憤。

在任何時候任何事情之中隻要能夠保證事情的妥善性,昭華帝都不會太過於插手這些事情,可是這一點上沈廷做的未免有些過分了,雖說知曉讓恩師來做這件事情會更加的合情合理,可是一切分明也是將恩師再次的拉入了萬劫不複的深淵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