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人再次從夜色下緩緩醒轉的時候,仿佛所有的一切是剛剛發生,帶給人那種很強烈的不真實感,可是在這些東西裏根本無法輕易改變什麼。
秘密再一次被人給壓製在了心中的最深處,哪怕是對於自身而言最為重要的時刻。
陸南城不喜歡任何一件事被他人給隨意決定,所以在確定沒有任何人真正的阻礙之前,他必須要親自審問凶手。
三番兩次暗殺同一個目標,這件事已然不能用仇恨在解釋,若真的是變成了太大的問題,隻怕是在這個時候都沒有一個人能夠輕易的給出結論。
至此之前,除卻自身,誰也不會相信。
坐起身的男子側頭看著身旁熟睡的女人,愛憐的替她將散落的頭發別再耳後。
“朕於你的傷害一輩子都無法償還。”陸南城艱難的說道,傷害已然形成,若是想要去挽回什麼也已經是來不及,可是陸南城卻依舊不打算就這樣輕易的放棄了。
在昭華帝的心中必定是有堅持的東西,不可能輕易的放棄,也就是利用了這些東西才能勉強的完成所有的計劃。
邁著腳步,陸南城輕輕推開了寢宮的大門,不知什麼時候外麵守夜的太監已經不見了蹤影,隻有瑟瑟寒風吹拂,迎麵帶來的冰冷溫度讓身體所剩不多的溫暖迅速流失,他卻渾然不覺,依舊站在寢殿外,聲音很低,卻很沉穩:“影一。”
話音剛落的功夫,兩道身影快速的出現在陸南城的麵前,甚至是都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音,就這樣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昭華帝麵前,單膝跪地,依舊是那副遮掩了半張容貌的模樣。
“屬下在!”
“從現在開始調派人手暗中潛入天牢,朕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蹺。”
“是!”
影一和身後另外一個影衛低聲說道,什麼多餘的舉動都沒有,仿佛在這個時候麵前的男子就是絕對的掌權者,能夠在語言間輕易的掌握他們的生死。
既然如此自己怎麼可能白白放棄一個重要的機會,暗中的人肯定不會讓殺手在被抓住第二次,陸南城若是沒有預料錯誤,隻怕是這個悲劇很快就會發生。
“在此之前,讓朕看看你的廬山真麵目。”
嘴角緩緩噙出的誌在必得的笑容,已經能夠清晰的反應出此刻昭華帝心中的十拿九穩,對於其他的事情可以全然不去關心,可是這一點自己怎麼可能就這樣輕易的放棄了,那個隱藏在幕後的人身上肯定藏了很多有意思的東西,若是被自己給掌握,豈不是一切的聯係都能夠迎刃而解。
對此不論犧牲任何的代價也必須要保住這個殺手的性命就可以了。
既然沈廷都能夠在自己的沈府之中三番兩次的遭遇暗殺,想來此刻也已經沒有想象之中那樣安全,要是還想要放長線釣大魚就必須要確保被關在天牢裏的那位,可不能就這樣輕易的死去,還沒從他的口中知曉太多隱藏的秘密呢。
旋即,陸南城感受到那刺骨的寒冷,卻讓不慎清晰的大腦此刻輕快不已,但是他沒有辦法能夠脫離這些東西,依舊想要貪婪的留在這個溫暖,能夠讓自己下意識放鬆戒備的人的身邊。
不論到了任何時候,自己也是能夠從對方的身上汲取到那種溫度。
陸南城勾起嘴角,略帶嘲諷的笑了,選擇一刀兩斷,可過去說再見的是自己,貪戀這個溫度和味道不願意離開的也是自己。
他,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樣貪婪不知滿足了?
鳳儀宮
絕望一旦在一個人的心裏生根發芽,不論怎樣去改變也都沒有辦法阻止它的快速增長。
狀況本就不是很好的楊皇後在經曆了陛下殘忍對待之後,好容易控製住的身體很快再次垮了下去,完全超出了原本的預料,但是看現在這個情形真的不知道她的身體還能堅持多久。
言女官心急如焚,幾次出去求門外的侍衛,希望他們能夠看在陛下的麵子上讓她去太醫院裏請個太醫來。
縱然是這些侍衛們知道皇後娘娘如今病重,其中一個侍衛隻能是帶著抱歉的神情,道:“不是我們不允許,實在是陛下那邊沒有任何命令,若是我等輕易放你出去,便是罪責了,你該知道白日放你出去的那個兄弟遭受了統領怎樣的處罰。”
說著,他的眼中不可控製的閃過一道驚恐。
也不知道這個小宮女是怎麼說服了他們的那個兄弟,竟然真的把人給放了出去,誰知道結果卻是遭到了非常殘酷的對待,他們現在想起來都是遍體生涼,再也不敢有僥幸的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