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在監獄中長期黑夜顛倒,當他再次醒時已是次日的中午,陽光肆意散落,照耀在他的臉上,俊秀但卻帶著病色的蒼白。
隨手挑了一件高中時期的衣服套上後,陳羽緩緩朝樓下走去。
四下張望,果然父母已經出去了,如果不出意外一定在經營著什麼小生意,或者是在田間。
正好,也趁著這個時候,自己也能走走,四處看看。
帶著這樣的念頭,洗漱完畢之後,陳羽離開了家,出門投大路而去。
剛走到大家沒多久,就見幾個大媽席地而坐,似乎正聊著什麼有趣的話題一般。
陳羽本不是多事的人,當奈何那些字句卻無心傳入他的耳膜。
自然是關於東家西家斷了,隻是……
不對,這些女人在說自己的父親,並且還是昨天的事情,似乎是車禍什麼的。
難不成,父親的腿傷就是因為這個嗎?陳羽不由停住了腳步,未加掩飾的聽了起來。
“嘿,你們知道周天發生的那個事情不,聽說陳文遠的兒子回來了,就是當初那個大學沒考試的小子啊,小夥可俊男了呢。”
“俊?那有什麼用,可不見得會有女孩子喜歡,我看陳家的那個小子才好,昨天你們是沒見到那車,真氣派,我要姑娘也會先考慮他,隻是可惜了人家未必看得上了。”
“也對也對,不過重點不是這個,我跟你們說哦,你們可別跟其他人說,就在昨天還……”
“什麼!你不是開玩笑吧,你是說陳文遠的腿是他弄的,這話可別叫人聽了去,否則會有麻煩的,他們哥幾個的關係可不是一般的好,你確定沒錯嗎?”
“我都親眼看見了,那還能有假的,你們還真別說,我當時也不信了,可是都見到了,還能有假的不成。”
……
諸如此類的對話,不絕於耳,說者無心但聽者卻是有意,陳羽的拳頭在不經意間死死攥了起來,雙眼更是升起一抹殺意。
冷,那是一種來源於身體內部的東西,甚至連周圍的空間溫度也迅速下降了。
察覺到變化,之前談亂的人先是一愣,旋即便不自在的像左右看去。
當看見她們談論的人就在背後時,最先引發話題的人不自然的扯了扯嘴角。
“那啥,俺們都是開玩笑的,陳羽你多擔待的,咱們村裏不就這樣麼。”
“嗯,這不重要,我隻想知道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關於我父親那個,撞他的人是陳恒牛?”
“額,這,你看我就是說說。”村婦不好意思的揉著腦袋道。
陳羽眼中卻閃爍著明顯的不信:“你有什麼就直接說,我答應你不追究就是了。”
“額……”
“說!”陳羽冷聲道,一股無形的威壓逐漸擴大。即便隻是冷眼看著眾人,但幾個村婦不約而同的背脊一涼。
終於在這種威壓之下,那個人緩緩說道:“事情是這樣的,昨天我……”
即便知道心裏以有了準備,但當聽到事實之後陳羽還是氣憤不已,要知道當初自己家庭雖然不好,但對待這些人卻極好的。
如今他們一個個好了不說,居然還這樣,當真是叫人寒心不少。
既然敢欺負到自己父親頭上,那就怪不得他了,陳羽心中想著,堅毅的麵龐上閃過一抹狠厲。
“哼,他陳橫牛居然要這樣,那就怪不得我了!”陳羽冷聲說道,在眾人的驚訝之中,轉身離開。
十幾分鍾之後,陳羽出現在陳橫牛家門外,邁步朝大門走去,沒走幾步便直接跟陳橫牛打了個照麵。
陳橫牛很顯然沒有意識到陳羽會回來,臉上瞬間露出驚訝的表情,不確定的看著他。
“怎麼,你很不想我回來?”陳羽冷聲道。
“那能啊,昨天還跟你爸說要見你的,怎麼樣在部隊還好?”陳橫牛假仁假義的說。
陳羽也不接話題,若有所思一番之後,喃喃道:“看來,果然沒錯。”
“看來?果然?”陳橫牛滿臉疑惑,很顯然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而他也沒解釋的意思,有的事弄清楚就行。抽出板磚之後,陳羽身體化作一道殘影。
當陳橫牛再次看清楚陳羽時,隻見他已經走到了自己的愛車旁。
緊接著,隻聽“噗嗤!”一聲傳來,玻璃全碎。
“你!你既然敢砸我的車!”目送陳羽揚長而去的身影,陳橫牛氣急敗壞說道,甚至連雙眼都變成了血紅。
愛車被砸,陳橫牛瞬間大怒也顧不得什麼麵子,當即吼叫起來。
然而他做夢也想不到,這才隻是個開始罷了。
因為沒手機,陳羽找到最近的公話亭,這才一個電話給張廣虎打去。
電話那頭,張廣虎正忙著跟女郎行房,情到深處,手機卻冷不丁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