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天佑一起躺在床上的時候,我打量著他的側麵。他閉著眼睛,從這個角度可以看清睫毛微翹的弧度,鼻子很挺,嘴慣常地抿著。拋出那些生存或者利益之類考慮,對於這個男人我是抱有極大好感的。
雖然僅僅是好感而已,但是錯過的話也許會後悔也說不定。對於在這個世界一片茫然的我,還在為回家而努力,可是在心底已經認定自己回不去了,如果回不去了的話,天佑將會是我這輩子最親密的男人……
回不去也不錯呀,有吃有喝有男人,還不用做事情,這不正是我夢寐以求並為之奮鬥一生的“事業”嘛!從來沒有想到過,物質的東西竟能使我如此滿足,給我帶來這麼大的精神享受,好命,我果然還是好命啊。頂級蛀蟲生活,不錯不錯,我心中又竊笑了一番。
不過早知道會穿越的話,應該花更多時間陪陪親人,哪怕隻是和他們聊些家長裏短,看那些沒有營養的肥皂劇也好。也應該多抓點壞人,好好盡下自己做警察的職責,還應該脫離臥底身份,現在自己不明不白的失蹤了,老媽一定承受了很大壓力,從此沒人給我平反了,可惜呀。
父母在,不遠遊,遊必有方。
天佑睜開眼睛轉過頭看我。我才發現剛才好像不小心歎了一大口氣。
他悄悄將手伸進我的被子,握住我的手。一股莫名的暖流湧上心頭,這個男人我真的可以依靠麼?大概除了他,也沒有人可以讓我依靠了。
黑暗中我大睜著雙眼,思緒模糊的湧動,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再次睡了過去,醒來時天佑已經在穿朝服了。
曬著溫暖的陽光,深深吸了一口氣,我抱著被子望著天佑。
似乎感受到我的目光,他淡淡望了我一眼。並沒有包含任何惡意,還有了些不易察覺的溫暖之情。
“淺月醒了?昨夜睡得可好?”天佑那雙黑曜石的眼眸也望著我,帶著關切和一些思慮。
“嗯。”我含糊的發出個聲音,實際上我睡的並不是特別的好,我又做噩夢了,夢到自己被人帶來這裏,夢到周圍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到,什麼也聽不到,大聲呼喊,卻隻是聲帶在顫抖,空氣中卻絲毫沒有我說話的痕跡。
夢見那穿著華服的蒼白少女,還有那隻可愛的薩摩,夢境每天都在重複不曾改變,到底什麼時候才是盡頭呢?不,不要,我不要死!
今天打水進來的卻不是毛毛蟲,也不是之前我見過的那些,而是四個看起來就溫厚穩重的陌生女子,年齡都有點大了,相貌也不優。把這樣的人放在身邊,很讓人懷疑天佑的審美品味,不過這樣也有好處,六爺府裏絕不會鬧出丫鬟借美色上位的緋聞鬧劇,大老婆可以安心,小老婆們也不用成天提心吊膽。
兩個丫鬟恭恭敬敬地朝我們行禮,和昨天那些純屬做做樣子的行禮方式完全不同。我在天佑身後享受狐假虎威的美妙感覺,崇拜地望著他,真不愧是一家之主啊!不過我也要快點建立起自己的威嚴才行,我可不能這樣被人忽視的過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