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邊雪慢慢悠悠地往齊氏的住處走去,途中偶然遇到些丫鬟,她們一個個畏懼地看著我,大氣不敢出得著我從她們身邊走過。
我心中好笑,在這些丫鬟的眼睛裏,似乎我都變成惡魔了。齊氏的院子很安靜,沒了我上次來的熱鬧,丫鬟好像也少了很多,看來失勢的人待遇的確不怎麼樣。
輕手輕腳地走進齊氏的房間,她正盯著之前的鳳冠發呆。見我進來,也不起身,冷冷地說道:“首領好心情呀,是回來看老婦死沒死嗎?”
若是換做以前,我一定會火冒三丈的和她理論一番,但是近一年的餘國生活,將我的棱角全部磨光了,聽了她的話,我非但沒有生氣,倒是對她多了幾分可憐。
“母親說怎麼說這樣的話呢。淺月是特地探望母親的。”我走近齊氏,她向後挪了挪身子,依舊跟我保持著相當的距離。
“哼,少在那裏貓哭耗子假慈悲了,你那點心思我還不知道!!”猛然她看見跟在我身後的邊雪,先是死死地盯著邊雪,後又大聲地冷笑起來:“哈哈!!怎麼,首領大人要安排這個小妖精看著我?”
人,如果沒有了欲\\望,那就會變的聰明無比。比如現在的齊氏,我從來不認為她是個聰明的人物,但是就在剛剛,一眼之間她就將我的算盤全部看透,沒了奪權可能性的她像是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母親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聰慧了?”我不無諷刺的反問道,要是她早有現在這樣的覺悟,怎麼會落現在的地步。
我開始她的房間裏漫步,看看這裏,摸摸那裏,幾個月前第一次來羅刹的情景猶若昨日。殘酷的鬥爭,沾滿雙手的鮮血,一切的一切是那樣的記憶深刻。再回來物是人非的感覺猶如一把尖刀深深地紮進我的心房,我能感覺它在滴血。
“母親既然已經將話挑明,那淺月也就直言相說。”環顧一周後,我不冷不熱地說,從此之後我和齊氏的關係也許比陌生人還不如,“的確,我將邊雪留在你身邊,是有考慮過讓她監視您的行動。”
我停頓一下,看著齊氏的臉越來越蒼白,“但是母親既然已經識破了淺月的計謀,想來您也不會再輕舉妄動,邊雪我自然還有別的安排。”
齊氏崩潰的放聲大哭起來,站起身走到我麵前,破口大罵起來:“這就是我養的好女兒!要將你的母親像犯人一樣關押嗎?”
我冷眼看著她,我會心痛,我對她會有憐憫之情,但我都不可以表現出來,因為我知道一旦我表現的稍微心軟,就會給那些窺探顛覆我權利的人以希望。
“母親,如果當初權利之爭失敗的是淺月,您又將怎麼說呢?”我擺弄著她桌子上放著的鳳冠:“是不是會說母親都是為了淺月呢?若是有一天齊誌遠鬥贏了天佑,你們會念及母女之情放過我麼?”
我搖搖頭,用零下二十度的聲音說道:“不會,你們不會因為母女之情放過我的。母親在青石宮裏生活這麼久,不會還不明白什麼叫鬥爭吧?”
我將鳳冠捧起,遞給齊氏,她伸手來接的一刹那,我將鳳冠有意地扔到了地上,看著她一臉的驚恐,一臉的彷徨,我將一隻腳踏在鳳冠上麵:“鬥爭就是你死我活,就是要付出代價的。希望母親能明白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