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騷動安靜下來之後,我才覺得渾身疼得厲害,尤其是手臂上看著便十分嚇人的一串串血泡,還有後背雖然看不見,卻更疼一些,不但傷口疼痛,拐得整條手臂和上半身都疼了起來。不過值得慶幸的是頭發燒焦了不少,臉卻沒傷到。
天佑雖然沒開口,但早在上轎之前,他便令人熄滅了轎中的暖爐。此刻雖然轎子裏有點冷,至少燒傷的地方因為空氣還算寒冷而好受了許多。
此刻才覺得一直繃緊的神經完全鬆了下來,眼皮開始發沉。
“天佑!酒樓的周圍都倒了火油,今天跟著我的侍衛都死了,我相信這次事件絕對是個陰謀,大概又是齊誌遠的傑作……”我將頭靠在天佑肩上,語氣越說越飄,最後忍不住打了個嗬欠。
“那些侍衛都是為了我才死的,他們的家人要好好安排才行……”我繼續說道。
“本王知道了,淺月不要擔心了。”天佑淡淡的回答道。
“嗬……我時常飲酒,從沒想今天這般醉得人事不省,很是古怪……內力也不好使了,天昊都是同樣……看來他們還真舍得……”
倦意來得特別快,說到這裏,我眼睛實在睜不開了。眼前隻是一片漆黑。
還好,我和天昊中的隻是迷藥。想要殺我們的人並沒有像殺死那兩個影衛一樣直接將我們兩個人幹掉。彼時情勢緊迫,並沒有時間去觀察侍衛們的死狀。火熄滅之後,天佑派人前去勘驗現場,應該能得到一些線索。
迷藥的效力一過,我就疼得睡不著。房間裏的炭火都撤了,屋裏挺冷的。我趴在床上,燒焦的頭發都被剪掉了,後背和手臂塗了厚厚的藥膏,燒傷已經腫的十分可怖,上半身根本就穿不上衣服,連被子都蓋不了。
雖然有點寒冷,但還不到忍受不了的地步,而且身下鋪的虎皮褥子毛絨絨的很暖和。隻不過裸著上半身總讓我缺乏安全感。將值夜的小廝全打發了,留下幾個使喚用的丫鬟,也都放到外間守著。
知道我沒有大礙,天佑就去睡了。他最近的身子也是越來越差,今天為了我的事情折騰到這麼晚,我不願他繼續留下,而其他人在這裏也隻是讓我心煩。但是所有人都被我打發走了,屋子裏又一下子空蕩蕩的。
窗外一條熟悉的人影一閃而過,若不是我閑著無聊一直往外麵看,也不會發現這個人。
“人都來了,不進來坐坐就走嗎?”我問隨口問道,忽然又想到自己根本沒穿上衣,一時間又害怕他真的進來。
沒有人回答,我卻知道來人並沒離開。
我繼續問道:“怎麼?你難道不是因為擔心我才過來的嗎?”
我聽到站在外麵的那個人輕輕歎了口氣。
“……淺月……”
“你身上的傷可好些了嗎?”
“我沒有事情,過來看看你,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我身上的傷好疼啊……”我委屈的說道。
天昊沒吭聲,我猜他是不知道該怎樣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