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是風化場所,西破魂的歡場少有絲竹雅樂,空氣中充斥著各種香料的味道,入眼都是穿著暴露眼神勾人的妖嬈女子,耳畔的異域風情的樂曲讓人心曳神搖。大堂之上,舞伎擺動著蛇一般柔韌的腰肢,大片大片的肌膚,麥色的rou體不停在眼前晃動。
木厚端起滿滿一碗酒,一口氣喝幹,攔過正在為他斟酒的小歌姬,不由分說將酒全部硬灌進對方的嘴裏,看到小歌姬嗆了酒,捂著嘴不住咳嗽的模樣,拍著桌子哈哈大笑。
木厚是在借酒消愁,他近來心情十分煩悶,自認為武勇非常,在奪嫡之戰中又幫助現在的西破魂王登上王位,有從龍之功。這次西破魂對餘國用兵,滿心以為能夠得到重用,在沙場上闖出威名,不成想出征將士的名冊下來之後居然沒自己什麼事。理想和現實落差太大,木厚滿腔忿恚無處發泄,整日裏隻和幾個狐群狗黨一道花天酒地。
木厚酒量不錯,但喝多的時候也會耍點酒瘋,偶爾也會嘀咕幾句大不敬的話。要不是身份高後台硬,等閑罪名動他不得,他早被新王幹掉了。
木厚在外尋歡作樂的事,他自己從不藏著掖著,不過到沒有往家裏再添過人。本來他這個情況還算是單身,那些有心想要聯姻的權貴看到他這般作派,也打消了心思。榮王府內出了幾個一開始就服侍她他的小妾之外,就隻有側室於美吉一人。
榮王,原本應該隨著西破魂向餘國稱臣而順勢降級為榮國公這個能讓穿越者噴出一口血來的稱謂,不過在西破魂內部,沒人將向餘興稱臣這件事放在心上,更確切地說,沒有人願意這樣的事情發生。
而於美吉側夫人的封號也仍然有效,榮王府也沒有變成榮國府。
木厚一身酒氣脂粉味回到家中。
於美吉正斜倚在木厚的床頭,捧著一本《詩經》亂翻,一副百無聊賴的模樣,她剛剛沐過發,一頭青絲隨意披散著,蜿蜒鋪在錦緞上,散發著皂角幹淨的清香。見木厚進來,放下書,斜斜地睨了他一眼,似乎有些笑意,又有些憐憫。
木厚心思煩亂,【呯】地重重關上門。這個於美吉讓他很是迷戀,又莫名帶著點恨意。沒有任何端倪,但他就是覺得自己會陷入如今的窘境,都是眼前這個女人造成的。
“殿下不覺得奇怪嗎?”於美吉突然問道。木厚一愣,接下來對方的話讓他立刻忘記了之前的想法。
“之前大王還對殿下信賴有加,突然變得如此冷淡,定是受到有心人的挑撥……”於美吉托著腮,淡淡說著,“與殿下為敵的人,明裏暗裏可是不少啊,又能說動大王,定是有一定的底牌和實力……”
於美吉還沒有說完,木厚便已急不可耐地問道:“會是誰?”
木厚不知道和他作對的到底是何方神聖,於美吉卻清楚得很。她剛才從定王塔得到消息木糖醇和西破魂朝廷又達成同盟,這也是木厚為何一直被閑置的原因。
“我聽說,在破魂和餘國邊境,新組織了一夥馬賊,頭領長得很像木糖醇。”於美吉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