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上(1 / 2)

幾年以後,我才發覺,因誤解或一時的憤慨,傷害的,隻是自己。

——朗月照軒

現在你才明白這個道理,可是當年,你決絕的離我而去,傷害的,不隻是你。

——夢裏花落

電話鈴聲響起,我掏出手機,看看來電號碼,是曉玲,就有些不耐煩,按下通話鍵,說:“說!”曉玲說:“你又怎麼了?”我說:“有事就說事!”曉鈴半天沒有聲音,我更煩躁了,說:“說話!”曉鈴委屈的說:“我就想問問你到了沒有?”我說:“到了我會給你電話!”把電話掛了。

張柱回過頭來,說:“兄弟,對老婆好一點,她關心你才給你打電話。”我說:“這個女娃娃就這點煩,沒見著的時候一會兒一個電話,老是問你在做什麼,好久回去。”張柱哈哈一笑,說:“哪個女人都要查男人的考勤,她真的不查你,就不愛你了。”我說:“有什麼可查的?真要在外麵耍,她也不曉得。”舵爺說:“要是真煩了就換一個。”我說:“有這個打算,沒有遇見合適的。”舵爺說:“你這回到石城縣,說不定就遇見合適的,幹脆就當石城女婿算了。”我笑笑,沒說話。張柱說:“李朗的老婆我見過,人還可以,就是嘴皮有點厲害,兄弟,將就點,幾下子把婚結了算了。”我說:“現在沒結婚都這麼煩,真結婚了,還不和她天天吵?”想一想,又笑著說:“那我結婚的時候,兩位老板送多少嘛?”舵爺說:“你把工程做好了,結婚的時候我封一個大紅包。”我說:“有多大?少了一萬我不安排入席喲!”張柱笑著說:“兄弟胃口大哦,你放心,隻要工程做好,賺了錢,我給你封兩萬。”我得意的說:“恩,張老板兩萬,舵爺是大老板,起碼四萬,加起來就六萬。幹脆兩位老板放我幾天假,我把婚結了再到石城去?”舵爺也笑了,說:“你的如意算盤打得好,要都這樣,你不是要把老板們虧死?”張柱笑著說:“先結婚也對,就怕你到了石城耍舒服了,樂不思蜀。”我說:“我堅決不失身,向毛主席保證,請組織放心。”張柱說:“這些話你拿去哄老婆還差不多,跟我們說,墳地上撒花椒,麻鬼。”舵爺說:“你放心,我們不會向你老婆告密。”我說:“告密也無所謂,反正我估計和她耍不長久,煩。”

我真的很煩曉玲,甚至是恨她,這次非常突然的在公司辭職,到石城幫舵爺做工程,很大原因就是是為了避開曉玲。

我和曉玲是零零年認識的,這個女孩子不是很漂亮,剛從農村來到城裏沒有多久,在她舅媽開的火車票代售點裏打工,當時我看這個女孩子還挺樸實的,自己每天忙著上班,見到的都是我的階級弟兄、工地上一個個灰頭土臉的建築工人,沒認識幾個正經女孩子,就專專心心和她耍朋友,沒過多久就同居了。原來男人和女人同居前後區別很大的,一些以前不知道的缺點彼此在同居後暴露無遺。她特愛錢,小氣得不得了,又不愛收拾家裏,或者說不懂得收拾,我喜歡家裏布置精致點、簡約些,她卻老想節約錢,總買些不入眼的東西擺在家裏麵。這問題不大,卻很惱火,每次我把她買的東西丟出去,她都會生氣,時不時我們還會為這問題吵兩句。第二個毛病卻讓我受不了,隨著她在城裏呆的時間越長,漸漸的喜歡上網,開始油嘴滑舌和撒謊起來,老是有一些莫名其妙的電話,一聊起來就是幾十分鍾,甚至還冒一些打情罵俏的話出來。一問她,她就說是某某同學,反正盡是些我不認識的名字,還有幾次明明是在跟男人通電話,卻跟我說是在和女同學通電話。後來漸漸的回家越來越晚,總說和同學在一起耍。有一次我實在忍不住了,問她:“你在老家讀的書,哪有那麼多同學在城裏?”她說:“說起來你也不認識,反正是我的同學嘛!”我心裏堵得慌,那天晚上找黑哥和國寶喝酒,黑哥說:“敵人都是狡猾狡猾的,隱藏得很深,一不小心,我們就被敵人騙了。”國寶說:“我們堅決擁護試婚製度,多少年輕人因為試婚避免了滑向婚姻的深淵,避免了離婚的人間悲劇!”我說:“貧嘴的話不說,現在我該怎麼辦?”國寶說:“老婆要教育,自己想辦法。”黑哥說:“我認為現在最好的建議是喝酒。”於是我喝得酩酊大醉,他們把我抬到家裏,曉玲說:“你們每次都要喝醉,不喝醉不曉得回家!”兩個家夥看情況不妙,沒心沒肺的一溜煙跑了。我聽曉玲在那裏絮絮叨叨個沒完,懶得理她,側轉身睡了,她倒又有恒心又有毅力,數落了我半夜,也不覺得口渴。我幾次忍不住想罵她幾句,但喝了酒昏頭昏腦的,沒有力氣,也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