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謝敏對老呂使了個眼色,“你把來龍去脈,都好好說說吧。”
“哎,哎。”老呂忙不迭的又做了個揖,“小人姓呂,是城外八裏鄉向陽村人士,跟瑾太夫人,是,額,是,舊年相識。”
“怎麼個舊年相識啊?”謝敏提高了聲調,轉頭看著黛瑾說道,“瑾太夫人,此人你可還認得麼?”
黛瑾心中冷笑,沒想到,謝敏為了對付自己,連這麼多年的陳年舊事都翻了出來,也真是難為了她。
既然她這麼處心積慮,反正自己也沒有什麼還手之力,不如就滿足了她倒好,“回娘娘話,此人與我確實曾經相識。當年入順王府之前,臣妾曾經一度在向陽村苟活度日,此人,就是那時候的鄉裏鄉親。”
“好。瑾太夫人既然想起來了這個人是誰,那可還想起來,當年你害人命的事情啊?”謝敏一邊說,一邊洋洋得意的看著黛瑾。
時到今日,她幾乎可以肯定,自己設的這個局,黛瑾是逃不出去的了。
“娘娘說笑了。”黛瑾也不願就如此輕易的束手就擒,“所謂國有國法,若是黛瑾曾經真的害過人命,也不可能進得了順王府,做得成王府側夫人,更不可能,好端端的活到今時今日了。”
謝敏哈哈一笑,“知道你不會這麼就承認了的,老呂呀,你接著說。”
“哎,哎。當年瑾太夫人嫁過一個男人的,她男人叫許晉,是嶺南來京城趕考的一個書生,小兩口子開始過的還不錯,我們還說呢,也不知道這許書生一窮二白的,哪裏討來這麼耐看的媳婦兒……”
“放肆!”對於黛瑾過去的這些故事,景承比任何人都不願意多聽那些細節。
老呂停了一停,看看景承,不得不收斂一些,“反正,就是那許書生後來就不好好念書了,又賭錢又吃酒的,就靠著家裏麵的,喏,也就是瑾太夫人,出去賣賣針線過活。有時候家裏沒錢了,許書生就對著她又打又罵的,我們鄉親們啊,都看在眼裏的。”
隨著老呂說的這些,黛瑾竟好像也被帶回了曾經生不如死的那兩年,到現在為止,老呂說的都一點兒沒錯,隻是不知道,他接下來要怎麼掰扯些瞎話出來呢?
“再後來,有一次,許書生喝多了酒,又吵吵起來了,一失手,打重了,就把當時瑾太夫人懷的孩子,給打沒了。就為了這個,瑾太夫人找到我,問我說是怎麼才能要了許書生的命,她也好逃出他的魔爪去……”
“你說什麼!?”黛瑾差點兒沒被氣的笑出聲兒來,“我問你?我要他的命做什麼?我就算是有這個心思,我問你做什麼?”
“回稟陛下,娘娘。”老呂並不回答黛瑾,“小人年輕的時候,並不是在鄉下裏麵種田的,而是跟著個修仙得道的師父練過幾年。後來師父死了,遺物裏麵有個極厲害的毒藥,能殺人於無形,還在屍體上查驗不出來。本來沒有人知道的,有一次小人在許書生家裏吃酒吃醉了,把這個秘密說了出來,就被瑾太夫人知道了。”
“什麼毒藥?”皇上聽到這裏,也不由得有些好奇,這所謂殺人於無形的毒藥,雖然從來沒見過影兒,卻好像聽說過好幾次了似的。
“就是,就是……”這毒藥,老呂自然也是聽謝敏說的,被皇上這麼一問,也不知道還有什麼更多的詞兒可以編下去,“就是一種毒性很大的藥,吃下去即刻就死的。小人當時看這女子十分可憐,尤其那許書生又可惡,哎,一時鬼迷了心竅,就給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