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頭發全白的顧老夫人在花媽媽的攙扶下,吃力的迎接著秦桑的回歸。
看著瞬間老去幾十多歲的顧老夫人,秦桑的淚水再也不可遏止的落了下來。快速的奔跑到了顧老夫人的麵前,撲進了顧老夫人的懷裏,放聲的大哭了起來。這幾個月,悲傷一直存在秦桑的心底,但是她不敢表露,她怕,她怕她一旦釋放,那麼那種悲傷會將她吞噬。
但是,在看到顧老夫人後,那種情感再也不可遏止的爆發了出來。她很累,她需要一個懷抱,盡情的釋放這段日子積壓的情緒。
而顧老夫人也在秦桑撲進自己的懷裏盡情的哭泣的時候,落下了第一滴淚水。在她聽到顧擎蒼身亡的戰報時,她沒有哭,再親眼看到顧擎蒼的靈柩時,她也沒有哭,但是,當秦桑撲進她的懷裏開始大哭起來時,她內心的悲傷便再也不再壓製,跟著秦桑大哭了起來。
在一旁的花媽媽看到顧老夫人終於哭了出來的時候,也跟著抹起了淚水。她真的很擔心夫人,自從知道將軍去世的消息後,老夫人便整個人恍恍惚惚的,一夜之間華發縱現,可是她始終沒有落淚,硬生生的將身子給拖垮了。現在,她終於落淚了,心裏的鬱結之氣一旦消散,那麼她的身子便可以再好好的調理起來了。
顧老夫人憐愛的輕拍著秦桑的脊背,嘴裏說著:“我可憐的孩子們,你們終於回來了。”
感受著顧老夫人懷中的溫暖,秦桑的情緒在一陣大哭後開始恢複起來,將頭從顧老夫人的懷中抬起,望著臉色蒼白的顧老夫人道:“對不起,對不起,如果不是我,顧大哥便不會死。”
而顧老夫人則是幫著秦桑擦去了淚水道:“這不怪你,這都是命!一切都是蒼兒的命中之劫。不要再責怪自己了,你是他的妹妹,他為你死是天經地義的。”
妹妹,可是她始終不是他的妹妹。秦桑咬著唇瓣,想要辯駁的時候,卻被顧老夫人打斷了,吩咐著眾人趕緊布置起靈堂來。
看著忙碌的顧府上下,秦桑閉了嘴,但是她想親口告訴顧老夫人真相。或許,這對顧老夫人來說又是一種刺激,但是,她很想自私一下,她很想做他光明正大的妻子,即使是冥婚,她也願意。
喪事就在顧老夫人的主持下有條不紊的進行著,而秦桑則是獨自呆在了顧擎蒼的院子裏,望著那一片翠竹,傻傻的發著呆,直到天黑。
夜色降臨讓整個院子又淒涼了幾分,抬頭望了望天空,竟悲哀的發現,連月亮都不見了蹤影。這注定是個淒涼的夜晚。
“小姐,你已經一整天沒有吃東西了,奴婢去為小姐端些點心吧?”
聽到四兒的話語,秦桑擺了擺手,無力的說道:“四兒,我不餓,你就別去了。要是累了的話,你就去睡吧。讓我在坐一會兒吧。”
“可是,小姐……”還未等四兒的話語說完,一個聲響便打斷了秦桑和四兒的談話。
“四兒,你先下去吧。花媽媽,將點心擺過來,你也先下去吧。讓我們母女兩好好談談。”
“是,老夫人。”聽了顧老夫人的話語,四兒和花媽媽依言做著。
而秦桑也在聽到顧老夫人的話語後,從地上的席子上站了起來,道:“娘,您怎麼來了?”
看著拘謹而又憔悴的秦桑,顧老夫人笑了笑,抬手撩動著秦桑的劉海,語氣十分溫柔的說道:“我不放心你,所以就過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