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徐芳滿臉嚴肅的神情,秦桑緊緊的皺起了眉頭,並沒有直接回答徐芳的話語,隻是繼續翻閱著手裏的日記本。在重新匆匆翻閱一遍之後,秦桑這才合上了筆記本,緊鎖著眉頭,望著窗外明媚的陽光,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看著輕聲歎氣的秦桑,徐芳的一顆心都不由的揪了起來,她挪動著身子,將窗外的景色給擋住了,留給秦桑的隻剩下那漆黑的影子。秦桑顯然被徐芳的這一舉動而打斷了自己的沉思,而她的神色有些讓人覺得有些慌神,秦桑下意識的轉開了腦袋,躲避著徐芳那逼人的氣勢。
秦桑躲閃的模樣讓徐芳的心頭燃起了怒火,這樣的舉動分明是在逃避的樣子。明明之前,她在她的臉上,看到了對於革命的狂熱,可是為什麼此刻竟然消失殆盡,難道之前是她的錯覺嗎?不,不可能,她了解她,她懂她,即使失去記憶,那麼渴望民主的溫妍怎麼會逃避呢?
徐芳猛然的一把抓住了秦桑的雙肩,用著自己的力量,迫使秦桑將眼神看著自己。等到秦桑不再逃避自己的眼神時,徐芳這才對著秦桑幽幽道:“妍妍,你到底在逃避什麼?我不明白,曾經那麼狂熱的熱衷於革命事業的你,為什麼在此刻選擇了逃避。不要拿失憶的借口來堵我,你知道這不是理由。在你剛剛翻閱日記本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沒有失去那份熱情,相反,你的渴望變得更為的強烈了。但是,你為什麼要逃避呢?”
麵對這樣斥責自己的徐芳,秦桑幽幽的歎了一口氣,雙眼認真的望著徐芳道:“我不是逃避,而是……”
看著秦桑欲言又止的模樣,徐芳有些焦急起來,衝著秦桑道:“而是什麼,你倒是快說啊,你到底有什麼苦衷呢?”
徐芳焦急的模樣,讓秦桑不由的有些失笑起來,她淡淡的笑了笑,輕聲道:“徐芳,對嗎?我,現在是失憶的狀態,所以單憑那些剪報,我根本無法了解到任何的狀況不是嗎?”
聽到秦桑的話語,徐芳不由鬆了一口氣,衝著秦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輕聲道:“真是對不起,妍妍。你之前的表情根本讓我忘記了你已經失憶了。對不起,是我太心急了。”
麵對徐芳的道歉,秦桑微微聳了聳肩,笑著道:“沒關係,可是你能跟我講講過去的事嗎?”
聽著秦桑的問話,徐芳很是爽快的答應了下來,看著秦桑開始娓娓道來。原來,秦桑這具身體的主人名叫溫妍,是一個詩書禮儀傳家的女孩。但是或許出於少女骨子裏的叛逆心理,溫妍根本不願意和她的父母一樣渾渾噩噩的度過這簡短的人生。或許是受溫妍外祖父的影響,又或許是時代的誘導,溫妍從小就夢想著做一名革命誌士。
懷揣著革命的夢想,溫妍和她的小青梅徐芳紛紛加入了革命事業,小小年紀就一直積極參加各種活動,響應號召,而溫妍也在不知不覺之中,成為了少年一代之中的領導者。這一次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溫妍的父母竟然意外被暗殺,而溫妍小小的年紀終是受不住打擊,暈倒了過去,一直昏迷到現在。
在聽完了溫妍的經曆之後,秦桑不由的唏噓了幾聲,對於溫妍的經曆,秦桑的心裏竟然莫名的感到了一種複雜的感覺,裏麵夾雜著懊悔、又好像有著迷茫,又好像有著喜悅,這種情感真是錯綜複雜,無法用言語。
看著秦桑一臉感慨的模樣,徐芳輕輕的拍了拍秦桑的肩膀,輕聲道:“妍妍,怎麼樣,你想起來了嗎?”
看著徐芳一臉緊張的模樣,秦桑還是搖了搖頭,看著徐芳輕聲道:“對不起,我還是沒有記憶……”
聽到秦桑的話語,徐芳感到了一陣的失落,她有些失望的歎了一口氣,重重的坐到了陪護椅上,。看著失落的徐芳,秦桑微微笑了笑,繼續朗聲道:“既然我不記得,為什麼你不和我說明一下情況呢?隻要你和我說明狀況我不就知道了嗎?我不就可以幫你出謀劃策了嗎?”
秦桑的話語讓徐芳的雙眼迸發出一種驚喜的神采,她有些激動的從一把椅子上跳起來,有些克製不住的一把抓住了秦桑的手臂,那重重的力道讓秦桑的手臂有些微微吃痛起來。看著秦桑因為疼痛而皺起的眉頭,徐芳有些歉意的一把放開了秦桑的手臂,訕笑著衝著秦桑道:“妍妍,對不起,是我太激動了。”
麵對徐芳有些激動的神情,秦桑輕輕搖了搖頭,朝著徐芳道:“沒關係,好了,現在你來好好和我說說現在的情況吧。巴黎和會到底進行到了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