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感受到了秦桑眼底的那幾分感歎和驚訝,李大釗不由的捋了捋胡子,慢慢的踱步來到了桌前,拿起茶杯,斟了兩杯茶水,慢慢的端給了秦桑和徐芳。麵對這樣的李大釗,秦桑的內心竟有些惶恐起來,她怎麼也想不到她竟然能夠和李大釗會麵,甚至讓他給她倒了茶水,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秦桑的異樣不僅僅是李大釗發現了,就連徐芳和周小海都察覺到了。徐芳在接過李大釗親自斟的茶水之後,下意識的用手肘輕輕的撞了撞秦桑的手臂。被猛然間撞到手臂的秦桑終是回過了神,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大家,輕聲道:“對不起,我隻是太訝異了。”
聽到秦桑的話語,徐芳不由的皺了皺眉,輕聲道:“你訝異些什麼?我怎麼覺得從剛剛開始你就有些怪怪的呢?”
聽到徐芳的話語,秦桑微微笑了笑,有些詫異的點了點徐芳的鼻尖,放下了手中的茶水,踱步來到了李大釗的麵前,輕聲道:“你居然不知道李先生嗎?徐芳還記得我們曾經在《新青年》上看到的那篇《我的馬克思主義觀》嗎?這就是那篇文章的作者。”
秦桑的話語顯然讓在座的人都有些訝異起來,徐芳的臉上甚至出現了不解的神色。因為《新青年》這份刊物雖然在北平流傳的很廣,但是她也僅僅隻是看過那麼幾期,沒想到秦桑竟然會記得裏麵的作者。
李大釗輕聲笑了笑,對著同樣處於驚訝狀態之中的周小海輕聲道:“小海,你的朋友不簡單啊,不簡單。”
聽到自家老師對於秦桑的評價,周小海也從訝異之中回過了神,微微的低下了頭,讚同的點了點頭。而同樣聽到李大釗的話語的秦桑卻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畢竟她是後世的人,知道李大釗這個偉人是再尋常不過的不是嗎?
像是為了緩解自己的尷尬,秦桑慢慢的踱步來到了周小海的身邊,用自己眼角的餘光輕輕的掃了掃周小海手裏的信件,望著李大釗輕聲道:“李先生,我可以看一下這封信的內容嗎?”雖然秦桑剛剛用眼角掃了掃信的內容,大致可以推測出信件的內容,但是她也不能輕易開口不是嗎?
聽到秦桑的詢問,李大釗自然不會輕易的拒絕,輕輕的點了點頭,衝著周小海道:“小海,給溫小姐看一下吧。或許你們可以對這件事表示一個看法。”
李大釗的話語讓周小海點了點頭,慢慢的讓出了信件,眼神複雜的看了秦桑一眼,輕聲道:“或許,你可以給老師一個建議。”
麵對周小海的話語,秦桑隻是微微淡笑了一下,並沒有說些什麼。在通覽了一遍信件之後,秦桑終是確定了事情的經過。這封信竟然是出自《新青年》的創辦者陳獨秀先生的,上麵的話語似乎是想邀請李大釗先生去上海一趟。看來他們這次的上海之旅,必將是共產黨成立的事宜的。
李大釗一直注意著這個叫溫妍的女孩,這個女孩似乎看起來普普通通,長得十分的秀氣,但是從她的骨子裏,李大釗感受到了一股傲氣,以及對於革命事業的高度熱情。這個女孩十分的不簡單,從她看到信件之後所表現出來的那種了然於胸的神情,就足以知道這個女孩的睿智。自己的學生周小海還是差她幾分啊。
這邊李大釗感慨歸感慨,但是還是在看到秦桑閱覽完信件之後,輕聲道:“溫妍小姐對此有什麼看法嗎?你覺得我應該過去嗎?”
聽到李大釗的話語,秦桑笑了笑,搖了搖手中的信件,雙眼十分有神的看著李大釗道:“先生心中早有決定,又何必問我們呢?早在我們來之前,先生便打定主意去了吧?”
秦桑的話語讓李大釗不由的哈哈大笑起來,而與李大釗的反應不同的是,周小海的臉卻是死臭死臭的。原來李大釗剛剛讓他看信件隻是逗弄逗弄他,告訴他一些事情罷了,並非是真的想要從他那裏得些意見罷了。虧他還真的天真的以為他那無所不能的老師真的想從他那裏得到意見,真是太可惡了。
看著周小海吃癟的模樣,秦桑也不由笑了笑,繼續衝著李大釗道:“先生此次上海之行必然是路途艱難的,但是隻要先生在上海和陳先生等人會晤之後,事情都會有突破性的進展的。不知道溫妍冒昧不冒昧,溫妍想請先生帶一人去上海,不知可行不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