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那歌喉最響亮的鳥雀,飛上獨立的鳳樹的枝頭,宣布訃告,把哀樂演奏,一切飛禽都和著拍子跳躍。可是你叫聲刺耳的狂徒,你是魔鬼的邪惡信使,死神的忠實衛士,千萬別走近我們的隊伍。”
莎士比亞的《鳳凰與斑鳩》幾乎將“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完全呈現在人們眼前。空穀幽蘭寧可孤獨一生也不願與稗草為伍,陽春白雪永遠與下裏巴人無緣,天使與魔鬼永遠都不會在同一個隊伍中出現,智者和狂徒從來就不會走上同一條道路。這不是偏見,而是大自然與人類在曆經無數次滄海桑田的變化之後才總結出的至理名言。於是,在李秀琴產生了想要教訓孟悠然的想法的同時,高美出現在了她的視線裏。
其實私下裏看高美還是挺漂亮的一個小姑娘,明豔動人,長相很是勾人。要論長相,其實她跟林婷應該屬於一個類型,隻是林婷眼睛大大的,而她的眼睛稍稍長了些,添加了少許的媚態。
高美回國後,本想參加完婚禮立刻就回去的。可自打在薑玉龍的婚禮上遇上了一班舊識,看到孟悠然如今的成就,看到陸浩與孟悠然依舊糾纏不清,從前的那種嫉妒心理一下子被激發,想回去的心思就被壓了下來。她不想讓孟悠然過得這麼舒坦,不,她現在不光舒坦,而是光鮮。
她默默的走進依然陷入沉思的李秀琴身邊,看了看電腦上的那篇,隻覺得內容有些熟悉。
“這是誰的?”
她突然的這一聲嚇了李秀琴一驚。“你怎麼來了,嚇了我一跳。”
“我都進來半天了,小姨你想什麼呢這麼出神?”高美笑了笑撒嬌的坐在了椅子把手上,李秀琴稍稍挪了挪,讓她坐的更舒服些。
“在看孟悠然的。”
聽到孟悠然三個字,高美心中一顫。“我說內容怎麼這麼熟悉,原來是她的。”
“熟悉?”李秀琴納悶。
“對啊,這是她高中時期創作的,我應該算是她最早的讀者,當時趁她不注意還拷貝了一份。不過那時候是初稿,沒等寫完就上高三了,她忙起來後就再沒寫過了。”高美嗤之以鼻,“沒想到現在她把它寫的這麼好,我還真是低估了她。她最近不是要離開咱們出版社嗎?你還看她的東西幹嘛?”
“這本書是簽在咱們出版社的。”
“她可是夠忘恩負義的,您捧紅了她,她翅膀硬了卻想一走了之?這種人怎麼還會有讀者喜歡她?”高美百思不得其解。
“小美,我之前不知道你們認識,還是這次回來你跟我提的。你說,是因為和她鬧掰了才願意出國找我的?可是後來我回國,你卻執意留在那裏替你姨父照顧生意,其實是你還沒有放下心結對吧?要不是這次阿龍結婚,你還是不肯回來的吧。”李秀琴有些心疼的看著她。
“這些年,她害得我背井離鄉,害得我被所有人唾棄,害得我不能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我怎麼可能願意再見她?”高美的手緊緊的抓住椅背,手指都泛白了。“可是我沒想到事情會這麼巧合,她竟然成了作家,還簽在咱們出版社,讓我怎麼能咽下這口氣?小姨......”
高美蹲在來,可憐巴巴的看著李秀琴。“小姨,我從小和她一起長大,我們的家庭背景又差不多,可是她什麼都比我強,她什麼都要施舍給我,我活在她的陰影下麵十幾年不能翻身。後來,我遇到了陸浩,我以為他便是我一輩子的歸宿,可陸浩竟然喜歡上了她。我又怎麼能如此輕饒了她?我到現在都恨她,恨不能毀了她!”
“小姨知道你受了委屈,我也很想替你報複她,可是她身邊還有個陳南山呢。我聽說最近他們確立了戀愛關係,我們就更難辦了。那個人你是知道的,要不是他的名聲在外,當初你報複孟悠然的事情早就露餡了。而且,你姨父的生意跟刀口舔血沒什麼兩樣,要是得罪了他我們沒有好果子吃。”李秀琴頗為為難的撫了撫高美的頭。
高美氣得臉色煞白,為什麼總是有人袒護孟悠然,為什麼她總能化險為夷,為什麼?她扶著桌子站起來,氣的身體都直打哆嗦,索性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剛要喝,眼神卻又落在了李秀琴的電腦裏的上。仿佛是開竅了一般,她突然笑開了,淡然的放下水杯。
“我想到了一個既能讓你置身事外,又能徹底摧毀她的好辦法!”
自打陳南山為孟悠然做過一頓醬茄條之後,孟悠然就愛上了陳南山的手藝。別看陳南山從來不做飯,也沒有特意學過,可就是他隨便查個百度,都能做的如此好吃。
於是,趁著陳南山最近很閑,孟悠然也結了稿子,兩個人過起了柴米油鹽的小日子。一開始,陳南山還時不時的往自己的公寓跑一跑,後來覺得麻煩,陳南山借著要給孟悠然做愛心早餐的名義,竟然沒臉沒皮的把自己的行李搬來了,堂而皇之的進駐孟若傑的房間。你問他為何不直接跟孟悠然住一個屋子?唉,你們這些人啊,一天天竟想什麼美事呢?陳大少爺是那樣的人嗎?他就算是那樣的人,以他的性格,這種事情也要循序漸進著來嘛,要有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