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佩茫然地點了點頭,這些必竟是事實,信子辰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信子辰的脊背驀地一僵,雙手緊緊地握起,黑色的眸底散發出巨大的寒意,冰封多年的恨意陡然升騰,他伸手緊緊地抓住充佩的雙臂,憤怒地厲吼著,“你為什麼不早些告訴我?還是你根本就是刻意地接近我?嗯?”
滔天的吼聲震驚了所有的人,原本的喧鬧一下子變得寂靜。人們紛紛地看向這裏,乍見新郎新娘怒目而視的場麵全都竊竊私語起來。
充佩的大腦轟然作響,她已經預見到什麼了。雖然是渾身輕顫著,但卻勇敢地迎上了他的目光,反而質問著,“早些告訴你和現在知道有什麼區別?憑什麼以為我是刻意地討好你?”
冒出的星火因為強硬的駁擊頓時熊熊地燃燒,信子辰冷眸驟眯,一字一句地說:“充佩,你記住,我不可能和一個仇人的女兒結婚,這輩子都別想!”
說完,他轉身便走。
充佩羞憤交加,他就是這樣對自己的?
“信子辰,那我也告訴你,若是因為我父親的原因,那麼即便當年是我,也會依法行事,絕不姑息。你倒是還應該感謝我父親,因為他才會讓你守法經營,將集團做強做大。否則,你又會如何呢?”充佩已經全然不顧,那也是她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信子辰立刻停下了腳步,轉身怒視著充佩,她說什麼?她竟然敢幫著她父親說出那樣的話。
感覺到一陣冷風襲來,充佩本能地別過臉去,可是信子辰的那一個重重的耳光還是打在了她的左臉上,隨著“啪”地一聲,充佩的半邊臉立刻通紅,並且迅速地腫了起來。人也直直地向著一邊倒去。
全場立刻一片沉寂,沒有人相信眼前的這一幕竟然真的發生了。充佩可是他的太太啊!
“子辰,你瘋了?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傅能旭已經從另一邊飛奔著跑過來。
可是信子辰再度轉身,看都沒看那個已經倒下去的身影。他的周身正散發著滔天的怒火。
充佩掙紮著站了起來,抹了一把嘴角流淌的熱血,她用盡全身的氣力衝著那個背影喊道:“信子辰,謝謝你這一個耳光,它讓我更加地清醒,以後我們再也沒有了繁花似錦!永遠沒有。”
可是信子辰沒有絲毫的減速,他什麼都聽不進去了。
“這個混帳!”信宇氣得全身直哆嗦,無力地坐在了椅子上。
當年因為自己的一念之差,受了牢獄之苦。從那以後,他就對稅務部門恨之入骨。
為了東山再起,兒子在國外拚命地讀書,之後放棄了更好的選擇,接手公司。因為他卓越的能力和淩厲的作風,短短幾年就將當初的公司發展成了遠近知名的集團,並且取名為“天意”。
信子辰從未想過去別處發展,他就要在B市經營得有聲有色,他就是要讓稅務部門看一看他信子辰是如何將公司光明正大地發展起來的?他從來都是以一種俯視的目光看待那些前來工作的稅務人員。
信宇不知道信子辰為什麼獨獨對充佩網開一麵?他最初也是非常地排斥這個小丫頭。可是越到後來,越感覺她很討人喜歡,哪兒哪兒都好。本以為兩個人會幸福地走下去,沒想到那個充士傑竟然是她的父親,難怪兒子一時無法接受。信子辰對稅務部門的恨意深入骨髓,以至於他毫不吝惜地放棄了一直寵護的小丫頭。而他信宇能做什麼?他能說服信子辰回心轉意嗎?
費玉也是震驚極了,扼腕痛惜,若是兒子認定的事情,恐怕誰都無法改變。隻是可惜了這麼好的兒媳婦,她該怎麼辦?
這個時候,充士傑也已經來到了女兒的麵前,他心疼地摸了摸女兒的臉,本來想說什麼。可是一時又哽住了。這樣也好,在婚姻上若是他們連這點兒挫折都挺不過去,那接下來的日子實在是令人擔憂。
想到這裏,他硬是擠出了一絲的笑意,疼惜地說:“丫頭,你想要爭取嗎?”
“爭取?”充佩笑得越發地淒涼。她用力地搖了搖頭說:“還好,我感謝蘭小姐。這雖說是你的又一個伎倆,但對我而言,卻是天大的好事。必竟我清醒得正及時。”
蘭葉也是剛剛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信子辰真的放棄了?他不娶充佩了?巨大的狂喜讓她的身子晃了晃。直到聽到充佩的那幾句話,她才意識到這件事情已經千真萬確了。想到這裏,她越發地得意起來。
“哦?看來我蘭葉還是為充稅官做了一件好事呢。既然這樣,我就祝充稅官以後找到更出色的男朋友了。”蘭葉說完竟咯咯地笑了起來。
“笑你個頭?這下你滿意了?”景小曼說著以驚人的速度躥到了蘭葉的麵前,揮手就給了她一記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