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子辰的腳步一頓,終究是轉回了身,他清冷地站在那裏,眸光冰寒地問:“在我最低穀的時候,你在哪裏?在我父親坐牢的時候,有人陪我嗎?而且,我還明白了一件事,當時,隻是一時的懵懂,絕非真愛。還有,若是我現在窮困潦倒,你還會這樣嗎?”
文珊有氣無力地站在門邊,信子辰的話句句如針紮得她窒息。不錯,當年,她並不知道信子辰是豪門子弟,當知道的時候,他的父親又坐了牢。想想那種奔波無措的生活,她猶豫了。現在呢?若是信子辰依舊一無所有,他們還是一個世界的人嗎?
信子辰,時間的沉澱和困苦的曆練,讓你竟是如此地敏銳!也難怪,若是沒有超常的智慧和雷霆的風格,你又怎麼會這樣的光彩耀人?
文珊後悔了,是萬分地後悔。若是當初自己和他一起回國,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樣了?那個小丫頭還能入得了他的眼嗎?
“子辰,若是當時我聽你的回國,你會娶我嗎?”文珊不知道還在期待著什麼。
信子辰倒是眸光一緊,他承認最初和文珊在一起的時候全身都是動力,也沉浸在戀愛的甜蜜中。後來,發生了一些事,他漸漸地看出了文珊的不甘平庸。他不是要刻意隱瞞自己的身份,隻不過文珊從來都沒有問過。他以為她是不同的,直到父親出了事,文珊在驚愕之後斷然地拒絕回國,讓他失望的同時又深感慶幸,他想要的女孩不是這樣的,絕對不是。
不知怎麼,充佩的身影再度躍到眼前,想想她千方百計想要逃離的樣子,想想她無限糾結不願步入豪門的時候,他的心底就是一片柔軟。她跟著自己隻為那方甜蜜,其他的什麼都沒有想過。
見信子辰久久不語,文珊再度自信地向前走了幾步,柔聲地說:“子辰,讓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我發誓,無論再遇到什麼事,我文珊至死與你不離不棄。”
聞言,信子辰的雙眉揚起,慢慢地向她走來。
“子辰,我愛你。”文珊激動不已,信子辰終究還是她的。且不說他的多金,就是如此地俊朗也是讓人無法忽視的。她就不懂了當初為什麼自己那麼多慮,親手毀了自己的幸福。
她邁開了腳步盈然地向信子辰撲去,此後,她再也不要放開,誰和她搶她就拚命。
眼看著又要撲到自己懷裏的文珊,信子辰卻是單手一抓,毫不憐惜地躲過。眸光裏泛著幾分不屑,“出手幫你隻是出於朋友的角度,若是這個你都不想要了,我們可以是陌路。”
信子辰說完,再次眯了雙眸,轉身離開。
文珊呆呆地站在那裏,猶如一盆炭火瞬間冰凍。
過了許久,她才輕輕地轉身,但眼裏卻是無比地堅定,信子辰,我想要的,你永遠都躲不掉。
此刻,悉亞正悠閑地躺在那裏敷麵膜,旦旦卻是心事重重的。
“唉呀,晃什麼晃,我都快暈了。”悉亞不滿地瞪了她一眼。
“小姐,您怎麼能這麼淡定呢?如果信子辰被那個Nancy給吃了,那不就賠死了?”旦旦是真的著急了。
悉亞卻是淡然地一笑,輕輕地晃動著那雙玉手,淺笑著說:“那又如何?最後她還是得狼狽地退出。”
旦旦卻搖了搖頭說:“沒有她的時候,小姐都搞不定信子辰,現在有了對手,您卻反而輕鬆了。實在是讓人費解。”
悉亞聽了,笑得更是肆無忌憚,她承認文珊很精明,但是和她比起來,似乎還嫩了些。她一定會感謝自己給了她這樣一個絕好的機會,可是,她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那就是信子辰太優秀了,她怎麼會輕易地拱手讓人?
現在,她不但不害怕兩個人親密,還希望他們越是難舍越好。文珊,誰讓你有軟肋被我抓到呢?她甚至想像著那精彩的一幕。
信子辰十萬火急地趕回了酒店,可他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到處都沒有充佩的影子,直到查出她已經坐上飛機了,信子辰才落寞地坐了下來。
他很氣惱為什麼剛剛有些好的兆頭,卻生生地被那個文珊給攪了?若是他直接無視了一切,是不是就不會讓那個丫頭受傷?
連飯都沒吃,信子辰也急急地趕到了機場,他恨不得一下子飛到充佩的身邊,一想到她委屈地流淚,他的心底就冰涼一片。
回到B市的時候,已是華燈初上。信子辰先是給喬再威打了個電話,確認小丫頭果真沒有回別墅的時候,整個心都空了,同時也籠罩著極大的憤怒。她什麼時候這麼任性了?
其實,充佩回來以後既沒有回到別墅,也沒有回到公寓。因為她知道,若是信子辰發現自己走了,也一定會第一時間回來。她還不想見他。可是他一定會找上來。那就去一個他想不到的地方好了。
正如充佩所想的那樣,信子辰翻遍了她可能去的所有地方,竟一無所獲。尤其是充佩還一直關機,他都要氣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