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姬伯來書(2 / 2)

崇侯虎聽了,大笑道:“西伯侯自知違背朝廷,特意說出這樣一番支吾的話,想這樣解脫自己的罪過嗎?我先到此地,損將折兵,惡戰數場,那蘇賊豈能肯見一紙之書而獻女啊?我且看大夫前往冀州去探探蘇護。如果他不答應,那時看你主公如何回旨。你去吧。”

散宜生出營上馬,徑到冀州城下叫道:“城上的,報與你主公說,西伯侯差官下書。”

城上士卒急報上殿道:“啟稟侯爺,西伯侯差官在城下,口稱下書。”

蘇護與崇黑虎飲酒未散,蘇護道:“姬伯乃是西岐有賢德的人,速令開城,請求相見。”

散宜生來到殿前,行了禮。

蘇護道:“大夫今到敝郡,有什麼見教?”

散宜生道:“卑職奉西伯侯之命。前月君侯怒題反詞,得罪了天子,我主公本當即刻起兵問罪,但主公素來知道君侯是忠義之人,所以在此按兵不動,未敢侵犯。現在有書信上達君侯,望君侯詳察。”散宜生從錦囊中取出書信,獻與蘇護。

蘇護拆開,隻見上麵寫道:西伯侯姬昌百拜冀州君侯蘇公麾下:昌聞: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今天子欲選豔妃,凡公卿士庶之家,豈得隱匿。今足下有女淑德,天子欲選入宮,自是美事。足下竟與天子相抗,是足下忤君。且題詞午門,意欲何為?足下之罪,已在不赦。足下僅知小節,為愛一女,而失君臣大義。昌素聞公忠義,不忍坐視,特進一言,可轉禍為福,幸垂聽焉。且足下若進女王庭,實有三利:女受宮闈之寵,父享椒房之貴,官居國戚,食祿千鍾,一利也;冀州永鎮,滿宅無驚,二利也;百姓無塗炭之苦,三軍無殺戮之慘,三利也。公若執迷,三害目下至矣:冀州失守,宗社無存,一害也;骨肉有族滅之禍,二害也;軍民遭兵燹之災,三害也。大丈夫當舍小節,而全大義,豈得效區區無知之輩,以自取滅亡哉。昌與足下同為商臣,不得不直言上瀆,幸賢侯留意焉。草草奉聞,立俟裁決。謹啟。

蘇護看完之後半晌沒有說話,隻是點頭。

散宜生見到蘇護不說話,於是道:“君侯不必猶豫。如果你答應的話,就以一書而罷兵戈;如不答應,卑職回複主公,再調集人馬。無非上從君命,中和諸侯,下免三軍之勞苦。這是我主公的好意,君侯為什麼要沉默不語?還請君侯速降號令,以便施行。”

蘇護對崇黑虎道:“賢弟,你來看一看,姬伯之書,實在是很有道理!果真是真心為國為民的仁義君子啊!我蘇護怎麼能不聽從呢?”

於是,蘇護命人在館舍好生招待散宜生。第二日修書一封,贈了散宜生金帛,令他先回西岐。囑咐道:“我隨後就送女兒到朝商贖罪。”

散宜生拜辭而去。蘇護又命人一路護送。

蘇護與崇黑虎商議道:“姬伯之言甚好,我就要速整行裝,以便朝商,不能再遲慢,使別人又說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