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亭台樓榭,流水潺潺,一紫衣女子,望著溪水不住的歎息,一粉衣小女娃依偎在粉衣女子的懷中,軟軟的說道:“母後,為什麼你總歎氣呢?”
紫衣女子望著懷中的小女孩說道:“鳶兒,若不是出在皇宮就好了,這麼廣闊的天地,鳶兒肯定會開心。”
“母後,我現在也很開心啊。”女娃似是不理解自己的娘親說呃話是什麼意思。
“傻孩子,以後,你就會明白了。”紫衣女子笑著說道。
“彤兒,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別去想宮裏那些讓人不開心的事了,好好的放鬆心神,玩一玩。”一白衣男子走過去,攬著紫衣女子溫柔的說。
“父皇,鳶兒要去放風箏,父皇陪鳶兒去放風箏好不好?”電燈泡從兩人中間鑽出來說道。
“好好,鳶兒說什麼就做什麼,哈哈。”白衣男子開懷大笑的一手牽著嬌兒,一手攬著妻子。
慕容青鳶看著這麼一副畫麵由衷的羨慕起來,一家人和和美美,快快樂樂,做什麼都是開心的吧,隻有自己從小就沒見過父母,何談天倫之樂。
畫麵忽然一轉,粉衣小娃已經亭亭玉立了,隻可惜左臉有很明顯的疤痕,猙獰可怕,右臉長著一大塊暗黃色的斑痕,難看之極,明明是那麼可愛的女孩,為什麼長大後就成這幅摸樣了?期間經曆了什麼?慕容青鳶不禁想著。
少女蹦蹦跳跳的還是如往常兒時一樣開心,走著走著,粉衣女子便停住了,眼睛一住不住的盯著某一處看,葉青鳶感覺很是詫異,順著她的目光便看到了,楊柳依依,清風習習,一白衣男子帶著淺淡的微笑,走過拱形的柳月橋,陽光灑在他的臉上,俊美異常,很輕易便牽動了遠處少女的心弦。忽然白衣男子似是感覺到了什麼,抬眼望向了少女那邊,少女驚慌下趕忙端正儀態,微微一笑,卻沒有絲毫美感,興許少女自己也感覺到了,隨即用絲帕不好意思的遮住了笑臉。
白衣男子微微一愣,舉步向少女走了過去,“下官參見公主。”
“免禮,你是何人?為什麼從前從來沒見過你。”粉衣女子好奇的問道,這麼出色優秀的男人為什麼她以前從來沒有見過,她承認,第一眼看到他,她便愛上了他。
“下官鎮國將軍司空眠。一直在邊疆平定叛亂,剛剛回京城。”白衣男子回答道。
哈,原來是司空眠,初次動情的時候,嗬嗬,慕容青鳶不禁冷笑。
接著畫麵又是一轉,明黃色的龍床上躺著一男子,臉色蒼白,白發叢生,眼睛深凹著,沒有一點活力,瞬間老了幾十歲,床沿依舊坐著那粉衣女子,低聲啜泣著。她依舊如初的美麗,高貴,歲月仿佛沒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跡。
“彤兒,別哭。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誰都要經曆沒有什麼好傷心的。”床上的人輕輕撫摸著紫衣女子,溫柔的安慰著。
“父皇,你可以長命百歲的,這病一定能好起來的。”粉衣女子堅定的說道。
“鳶兒,來告訴父皇,鳶兒最大的心願是什麼?”慕容泰和溫和慈愛的問著自己的女兒。
“兒臣最大的願望是嫁於平遼王為妻。”慕容青鳶說完,整個臉便紅了起來,因這傷疤和斑痕,外人是看不出的,隻有她自己知道此刻心裏是多麼的歡呼雀躍,又是多麼的悲戚傷懷,喜的是終於說出口了,那隻有自己明了的暗戀,悲的是,那麼優秀的男子,自己容貌盡毀,他會嫌棄自己的吧。
慕容泰和顯然沒有想到女兒會說這麼個願望,愣了下,隨即歎了口氣:“鳶兒,即便是他永遠不會愛你,永遠不會對你好,從不正眼看你,甚至恨著你,你也願意?”
“女兒願意。”那麼堅定的語氣。慕容青鳶忽然又笑了,原來慕容青鳶不是她,所以可以愛的不顧一切,慕容青鳶想許是她即便是最後一刻也沒後悔過吧,這個執著的讓人心疼的女子。
慕容泰和是個睿智的皇帝,早就看清了司空眠的一切,也早已知曉他的一切,更洞察出了他對皇家的恨。慕容泰和也是個好皇帝,為著天下人著想,司空眠確實有才華,文足以治國,武足以安邦平天下,有那個能力讓百姓過上富足安定的生活,所以拋卻了那些私人恩怨,平遼王隻不過是跨上皇帝的一個過程和踏腳石而已。慕容泰和還是個悲涼的皇帝,後宮佳麗三千,卻子嗣少,很多孩子早早夭折,傳說墒殷王朝每一代皇帝的子嗣都是一脈單傳,即使多有皇子公主也是早早夭折或總過不了十五歲那個坎,傳到慕容泰和這,便隻有慕容青鳶一個女兒,可惜這個女兒生性膽小懦弱,不足以擔大任,這也是慕容泰和為什麼選中司空眠的原因。慕容泰和其實不是個好父親,明明早已預見女兒未來的生活,為了將來老百姓的生活,還是把女兒推進了火坑,那個願望,即使慕容青鳶不提,她也是要嫁司空眠的,隻因名正言順,慕容青鳶的話不過稍稍安慰了下慕容泰和而已,慕容青鳶想到這裏忽然生起一種萬事都是空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