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不見,她比當初要美上了許多,那一股出塵的氣質越發的讓人覺得離的越來越遠了,她依舊一襲白紗裙,簡單的挽著發,冷冷的看著一切。
除去了麵紗的臉,精致的仿佛瓷娃娃一般,肌膚更是白如凝脂,吹彈可破,那一雙大大的眼睛,如扇的睫毛,一眨不眨的看著司空眠。
司空眠望著如此空靈似仙的慕容青鳶,險些窒息。
慕容青鳶一言不發的走到桌子旁拉開凳子坐下,陳水很快便上了幾道客棧裏的招牌菜,慕容青鳶坐在凳子上一動不動的看著司空眠,司空眠第一次覺得慕容青鳶的氣場如此強大,任是讓自己有些承受不住。
“怎麼,我臉上有東西?”好半天,司空眠才憋出這麼一句話。
慕容青鳶搖搖頭道:“藍楓他和你是兄弟?對嗎?”慕容青鳶並沒有說是親兄弟,倒並不是說他們不是親兄弟,而是因為慕容青鳶聽到了漓洛說的話,白藍楓並不知曉自己不是和司空眠是同父同母的。
司空眠一愣,接著點點頭。
“那他是不是也不知道你根本不是和他同父同母?”慕容青鳶依舊語氣淡淡,眼神卻是冷冽的。
司空眠心下一驚,她怎麼會知道,這個秘密除了自己和父母親還有白藍楓的父母親之外,並沒有別人知道啊,難道說還有其他人知道,或者是慕容青鳶真的有那麼神?司空眠忽然覺得從心底生出了一種難以名狀的情緒出來。
良久,司空眠才又點了點頭道:“我娘生下我就死了,我從小是跟著藍楓她娘,也就是我後娘長大的,所以從理論上來說,也和同父同母沒多大區別,我一直把後娘當做我的親娘親。”
慕容青鳶冷笑了一聲道:“若真當親娘親,這麼多年你可曾去看過她?”
“我有讓人給她送吃穿用度。”司空眠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明顯自己都有些弱弱的感覺。
“算了,我也不管你的那些爹啊娘的是怎麼回事,我就關心我的夫君,我問你,是不是你把他派去夜柨娰當臥底去了?”慕容青鳶其實心裏早就猜想到了,隻是一直不願意相信,她以為自己不去多想,白藍楓他很快就會出現在她的麵前了,所以她一直不願離開紅塵客棧,她知道,在這裏,他一定找得到自己。
可是那天不小心聽到漓洛和墨痕的對話之後,她不得不麵對現實,麵對那個白藍楓其實根本不在墒殷的現實,如今叫司空眠來也不過是想問問清楚,確認一下。
“夫君?你真的和藍楓成親了?”司空眠的腦袋整個就隻剩下慕容青鳶口中的“我夫君”這三個字了,其他的他一概聽不進去,也一概沒聽到。
慕容青鳶本來想懶得理他的,然而轉念一想,讓他死了這條心也是好的,便點點頭。
司空眠見慕容青鳶點頭,整個人便一下子茫然了起來,心痛的有些麻木,那一頭的銀發似乎也一瞬間失去了活力,猶如秋天枯黃的茅草一般無力。
是了,失去的再也不可能回來,曾經不珍惜,失去之後才知道原來愛已深入骨髓,卻再也沒有挽回的餘地。
昔日,他曾那般嘲弄嘲笑與她,如今,她就這樣冷冷的站在自己的麵前,口中叫的是別的男人的名字,心裏想的是別的男人,行動維護的依然是別人,她的那裏再也沒有了自己。
他忽然有些懷念她曾溫柔的笑著喚自己眠,那時候,她還不是皇後,他也不是皇帝,那時候,她對自己溫柔,自己對她寵愛。雖然那份寵愛不過是逢場作戲,然而,到如今,卻成了最溫暖的回憶。
那些愛過的,恨過的,笑過的,哭過的,溫暖過的,絕望過的。終於通通全被她收回去了,在她那裏再也找不到曾經存在過的痕跡,司空眠想,這是對自己的報複嗎。
司空眠也曾想過,江山和美人到底是哪一個重要,他終究是得了江山卻是失去了美人,若是從頭來過,自己是否能江山美人一起擁有,又或者那一次她讓自己做選擇,江山美人選一個,自己選了她,會是怎樣。
司空眠默默的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向門外走去,徒留著一桌子的菜一口也沒動,還冒著熱氣。
“去哪呢?你還沒回答我問題呢。”司空眠剛要踏出房門口的時候,慕容青鳶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
司空眠疑惑的停下腳步,有些懵懵懂懂,不知道慕容青鳶說的是什麼意思。
“我剛問你是不是你派藍楓去夜柨娰做臥底了?”慕容青鳶無奈的重複道。
司空眠反應了很久才反應過來慕容青鳶的意思,他搖了搖頭:“不是我派去的,是他自己要去的。”
“他自己要去的?肯定是你隱瞞了他一些東西,不然他怎麼會拋下我去那麼危險的地方。”慕容青鳶說到這裏忽然有些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