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追兵近在咫尺,司慕染也顧不上丟不丟人了,推開擋在她身前的護衛,一把拉住馬上的韁繩,可憐兮兮的望著馬背上風姿卓絕的英俊男人道:“我們當初怎麼也算共患難一場,你現在不會見死不救吧?”
“大膽!”護衛見這女子竟如此囂張的直接推開他去驚擾王爺,怒喝一聲抽劍便朝她砍去。
裴宸朔見自己屬下要動手,並指從腰間夾出一隻銀針,手指一動便將刺向司慕染的長劍擊飛了出去。
那護衛捂著被劇烈衝擊力震的發麻的手臂,愕然的看著馬上的男子,“王爺,這......”
聽著遠處漸漸逼近的腳步聲,有看看馬下一身狼狽的女子,裴宸朔衝著那護衛擺擺手,“牽匹馬過來。”
說罷挑眉看著司慕染道:“不是想讓我救你嗎?自己上馬我就帶你走!”
看著護衛牽過來的體型高大的駿馬,司慕染毫無怯步,就算是出糗,也總比捉回去受罪強!
由於傷了腳,她怎麼都跨坐不了,隻能像騾子身上抗的麻袋一般狼狽的趴在馬背上。
周圍侍衛看著司慕染,一個個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司慕染臉一紅抱怨道:“誰讓這馬身上既沒有馬鞍也沒有上馬用的馬蹬的,現在我這也算上馬了吧!你要履行承諾!”
裴宸朔派兩個護衛去驅離那些追逐司慕染的工人,想到剛剛司慕染口中再次出現的新鮮詞彙突然來了興趣,挑眉道:“馬鞍、馬蹬?是何物?”
司慕染從百科全書中調出些簡單的介紹,一邊比劃一邊給裴宸朔介紹起來。
而隨著司慕染的介紹,裴宸朔明顯對馬鞍和馬蹬產生了興趣,騎馬走到她身旁,伸手將她帶上了自己馬,“回去把這馬鞍和馬蹬圖紙給我畫出來,就算我救你的報酬了。”
司慕染撇嘴,“小氣!”
裴宸朔拎著司慕染的衣領作勢要把她丟下馬,司慕染趕忙一把抱住裴宸朔,委屈嘟囔道:“我畫我畫!”
好漢不吃眼前虧,她忍了!
四王府中,司慕染治好了腳傷,正打算舒舒服服躺在大床上補個覺,一進院子,卻見裴宸朔正倚在院中的躺椅上閉目養神。
司慕染微愣,“你怎麼還在這兒?”
裴宸朔睜開眼,帶著審視的目光對著司慕染上下打量一番,挑眉道:“這是我的院子,我為何不能在這?”
“你的院子?”司慕染微愣。
在院中打量一番,發現這院子並不奢華,但乾坤皆在咫尺間,倒是別具一格,很有大家風範。
司慕染挑眉道:“難道我以後都要跟你一起住這裏?”
裴宸朔卻是一臉的正色,“不然呢?”
司慕染嘴角抽了抽,欲哭無淚,“難道堂堂四王府,連個客房都沒有嗎?”
裴宸朔輕睨著司慕染淡淡道:“客房是有很多,但是你是客人嗎?”
“……”司慕染默了,她也有無言以對的時候。
作為一個敢怒而不敢言的寄宿者,司慕染隻能認命的跟在裴宸朔身後去書房畫圖紙。
不過既然明著不能跟裴宸朔做對,暗地裏卻是可以的。
因此司慕染畫圖紙時,總是不經意的“忘記”點重要的部位分解圖,就是省略一些重要的小部件。
司慕染看著裴宸朔逐漸陰沉的臉,心裏異常快活,表麵上卻裝作一臉苦惱的看著他道:“不好意思,我從小腦子就不怎麼好使,一些零部件想不起來了。”
看著司慕染那故作無辜的樣子,裴宸朔斜飛入鬢的長眉不悅的一挑,終於忍無可忍的沉聲道:“如果你將圖紙畫出來,本王就會滿足你一個要求。”
之前靳霖答應她一個條件,因為司慕染離府沒了下文,司慕染後悔不已。這次聽裴宸朔也要答應她一個條件,她二話不說提出了自己現在最需要的東西。
“我要一萬兩銀子。”司慕染不假思索道,如今這世道唯有金錢才能讓她有安全感。
就算被人說成是庸俗,她也不在意!
聽到司慕染提出的要求,裴宸朔微微一愣,沒想到她提出的竟是如此可笑的條件。
難道眼前這女人認為一萬兩銀子,比嫁給他成為他的王妃更加有價值?
裴宸朔掩飾住心中戲謔,臉上卻不動聲色喚來管家,沉聲道“叫幾個人去庫房取一萬兩銀子來。”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兩名家丁搬著一個半人高的雕花紅漆木箱來到了書房。
裴宸朔讓仆人退下,上前將木箱蓋子掀開,看著司慕染道:“你要的一萬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