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謐霆微怒的聲音質問著她,一雙幽深的眸子似是要將她看透一般。
皇後盈盈的雙眼滿含著淚珠,一字一句卻那麼揪心,讓人疼痛。“我知道你喜歡她,我看著你為了她愁眉不展,我隻是想讓你開心,我以為你得到她會開心。你果然得到了,可我卻,我卻……這世上哪個女人會將自己所愛的男人推給別人?我……”
皇謐霆聽著她的話,心下狠狠一動,不是不愛而是太愛,隻是今日他才驚覺,這個女人是太愛他。他記得回宮前,司慕染對他說的那番話,她說,皇謐霆,你可知道你的宮裏有一個十分愛你的女人,可你從未發現過。
“淺淺。”皇謐霆喑啞的聲音喊著她的閨名,溫熱的手掌擦著她眼角的淚,然後捧著她那哭花的臉深深的吻了下去。
司慕染和裴宸朔攜手躲在一旁的花叢中,看著涼亭中相擁的二人,良久司慕染才道:“答應皇後的我總算做到了,也不枉她告訴我關於那迷香的秘密,剩下的便等著那人自投羅網了。”
“走吧,我們也別打擾他們了。明日的事情雖然隻是一場戲,但也務求真實。如果所料不虛,他的人早已得到消息混在了京城。阿染,這一次我一定解開這糾纏十餘年的恩怨,還天下一個太平,還冤者一個清白。”裴宸朔說著沉沉的目光凝視著她。
司慕染與他相望,彼此視線相交。裴宸朔的這一計謀,事關重要,以她出嫁為誘餌,隻為引出那個人,那個他們最大的敵人。
京城福來客棧,一襲黑衣錦袍的男人立於窗前,望著這十裏紅妝的顏色,陰婺的雙眸如同染上烈火一般的色彩。
“是她嗎?”男人的聲音帶著寒冰一般的冷意問著身後的男人。
槐火點頭,雙眸堅毅。“正是司姑娘。主子,你說賢王他明日會出現嗎?”槐火還有些擔憂之色。
天玄揚唇,眸中的光彩越來越亮。“自然會,我們明日就隻等看好戲好了。”他說著深吸一口氣,當日他看著司慕染的船隻在海上摧毀,以為她定然是死了,卻沒想到她竟大難不死,還落到鳳臨國,不僅如此還得到鳳臨國皇上的愛護。
那個人如此深愛著她,怎麼會沒有動作呢?明日他就等著看那個人如何瘋狂吧!
次日,繁華的長街湧上了人群,圍觀駐足觀望這一場被皇上十分看重的婚禮。大紅的轎攆從皇宮出來,需圍著皇城繞行一周然後在回皇宮,舉行冊封大禮。
隻是誰也沒有想到,就在轎攆的隊伍路過長街,準備回宮的時候,突然越出一批黑衣人圍攻花轎,為首的男人一襲墨色的長袍,沒有帶蒙麵的黑巾,那瘋狂的架勢直逼那八人抬的花轎。
然而,這幫人縱使武功高超,終是難敵被護衛的十分嚴謹的隊伍,且驚動了京城的官府,帶著官兵將他們團團圍住,為首的那個男人身受重傷,被當場拿下。在圍觀百姓的唏噓聲中,人人都在猜測這人的身份,以及他劫花轎的目的。
“皇上就知有人居心叵測,其實這花轎中根本就沒人。皇妃娘娘眼下已經在皇宮接受冊封,根本就沒有出宮,你這逆賊,終於上當了。”為首的官員大笑著,看著那階下囚。
而眾人隻聽那男人撕心裂肺的大喊著阿染這個名字,想要奮力掙脫鉗製卻終是無果,那瘋癲的模樣讓人看著心中發怵。
天玄站在人群中,看著發生的這一幕,眉頭微微輕蹙,繼而舒開。皇謐霆果然也是個人物,明知自己娶的司慕染是何人,竟能想出這樣的招數來對付裴宸朔。
“主子,眼下我們怎麼辦?”槐火站在人群中低聲問著他。
天玄微微揚手隻撂下三個字來:“等消息。”他篤定,皇謐霆不會私自處置裴宸朔,定是會將這個叛國者送還給天極國,而來訪鳳臨國使臣的身份他早已經拿到,隻能皇謐霆的召見。
裴宸朔,這一次,終是你輸了心愛的人和這萬裏河山。往日舊怨,等了這些年,終是可以得報了。
裴宸朔,你可曾後悔,若你未曾愛上她,必然不會如此慘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