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非鈺沒有刻意的尋找我,他知道,我反感的始終是這個,因此,隻是平靜的等著我回去,我現在遇難,而溫非鈺並不知情,不然他是立即會過來的。
要是有溫非鈺過來,這些小小鬼族自然是插翅難逃,但是溫非鈺並沒有過來,這對於我來說,是一種非常不祥的預感,溫非鈺在京中逗留了沒有很久,已經回到了妖族。
不可否認的是,為了某些事情,溫非鈺也是絞盡腦汁,他很是想要將所有的妖族與鬼族都變成人族,但是那樣的事情原是比較困難的,這或者也曾經是幾千年前的妖王們早已經想過的問題。
但是這問題實踐起來實在是困難的讓人吃驚,他知道,或許我刻意的離開,是有目的的,而他認為,我與溫音繞公主也是相通的,這才放心,因為我做的事情,我自己明白危險與安全。
他挑燈夜讀,最近實在是困倦的很了,但是溫非鈺隻能這樣困嘻嘻的,並不能立即就睡覺,他看到門口走進來的溫音繞公主,這才掩卷,將目光落在了溫音繞公主的臉上,溫音繞公主立即上前一步。
“怎麼伺候的,都下去吧,一個個病怏怏的,要你們何用呢?”溫音繞公主尚且沒有到屋子裏麵呢,已經看出來屋子裏麵的狀況,他眼前的茶杯已經空空如也,沒有人續杯,而更加可恨的是,那燈花已經逐漸的快要熄滅了,居然這些丫頭還是無動於衷。
最為讓溫音繞公主動怒的是,這些丫頭一個一個呆立在門口,居然在打嗬欠,這才讓溫音繞公主不自在呢,幾個丫頭嚇壞了,臉色發白。
“去吧,以後莫要如此憊懶。”她說一句,已經利落的到了溫非鈺的屋子中,眼睛看向了溫非鈺,“哥,喝茶。”一麵說,一麵斟茶,茶是涼茶,但是香馥馥的,她將茶盞送過去以後,這才握住了旁邊的剪刀。
將那燈芯給剪短,逐漸的,燃燒起來,屋子裏麵遂變得明晃晃的,這麼一來,那明晃晃的光芒就落在了溫非鈺那冰雕雪塑一樣的臉上,已經一千多年了,一個人就這樣看另外一個人一千多年。
這對於任何一個人來說,大概都是會厭倦的,但是對於眼前的女子說來,好像並沒有什麼厭倦的,畢竟他是那樣美觀的一個人啊,
他那筆挺的背影高峻,看起來風流倜儻,不要說日日見,就是時時刻刻分分秒秒不離開溫非鈺,溫非鈺偶然一個笑容也是會迷死人的,這樣一個男子,時間少有,在妖族原也是不常見的。
他以冰肌玉骨為精神,看起來綽約如同九秋的明月一樣,看到小妹送過來的茶盞,立即握住了,呷一口以後,將茶盞還是放在了原來的位置,輕聲問道:“你這早晚的過來做什麼呢,她呢,最近好嗎?為何又是這樣蟄蜇蠍蠍的,不願意見我了?”
“她,我不知道。”她說。
“什麼,你不知道?”溫非鈺簡直要一躍而起了,他的眼睛狐疑的打量一下小妹,說道:“你這是開玩笑不成,前日我離開人間,你們還好端端的在一起呢,現在她不在了,人不在降魔一族又是在哪裏呢?”
“大哥,你好歹稍安勿躁,我已經讓人在周邊去調查了,嫂子離開的很是蹊蹺,在離開之前尚且和我說過很多奇怪的話,我就不一一的贅述了,隻是奇怪的很,究竟她去了哪裏,要做什麼?”
“我恍惚已經知道了,我的錯。”溫非鈺的語聲沉痛,悲涼。
“這怎麼又是你的錯了,讓人簡直百思不解。”溫音繞公主一邊說,一邊歎口氣——“哥哥,她是一個有思想有深度有內涵的女孩,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不應該怎麼做,這樣的女孩,你我掌控不了。”
“不,她去了鬼族。”
“何以見得?”這一次,連溫音繞公主的語聲不免都變得焦灼起來,鬼族哪裏是想要去就可以去的啊,那裏危險的很,要是去,不也應該是一群人商量出來一個天衣無縫的章程嗎?
如此亂七八糟,簡直讓人不可思議,沉默中,溫非鈺立即站起身來,就要離開,這邊廂,溫音繞公主已經拉住了溫非鈺的手,“哥哥,您不能去,要是她沒有去鬼族又該如何呢?再者說,就算是他已經去了,您也總不能如此慌裏慌張不是?”
“但是,我哪裏敢猶豫呢?”
“她是聰明人,大概在之前已經暗示過你我她要離開了,她也是一個謹慎小心人,明明知道自己有孕在身的,難道還會以身犯險不成,不為了自己,為了這孩子,一個母親也是不會做危險的事情,你應該知道的。”
這句話算是提醒了溫非鈺。
溫非鈺點了點頭,“你說,我們應該怎麼辦?”
“現在,鬼族的入口在哪裏都不得而知,您焦急又是有什麼辦法呢,與其這樣子,倒不如安安心心的等著,我想,事情總是會有眉目的。”她說,一麵說,一麵輕輕的看著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