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冥刑很快已經站起身來,踱來踱去,一邊走,一邊看著走進來的一個仆從,這也是一個長年累月都跟隨在他身旁的人,他厲聲問道:“究竟人世間的人,用是多麼取暖呢,將辦法都說出來,快啊,快啊。”
“是,是。”這人忙不迭的說道:“最好的莫過於是取柴薪點燃了,還有就是溫水,其實……”
“其實什麼,糊塗東西,都到了現在了,還這樣蟄蜇蠍蠍嗎?”鬼王冥刑冷冷的說,這個人立即跪在了地上--“王,其實您知道的,最好的取暖辦法是曬太陽,曬太陽不但是可以取暖,還可以讓娘娘恢複元氣。”
“快去找欽天監看看,明日裏有沒有太陽呢?”
“是,是。”這個人很倉皇的去了,我看到這人離開的背影,現在我感覺我的身體從腳下開始已經逐漸的僵硬起來,我費力的用指甲掐一下自己的大腿,但是沒有絲毫的直覺,我已經麻木不仁起來。
人族,是雍和園都不會如此的,我驚駭。
遍體生寒,好像將我丟在了一個萬劫不複的冰川中,我渾身僵硬,現在舉手投足,好像都能牽動我的疼痛,一時之間,各種並發症居然添全了,我瑟瑟發抖,牙關咬緊。
看著這裏的一切,眼前的景物變得模糊起來,好像我已經不能分辨出來什麼所以然了,等了很久很久,我這才籲口氣。
我好冷,我渴望光=光明與溫暖,但是光明與溫暖卻好像遙不可及的希望。為了節省自己的體力與靈力,我不說一個字,盡可能的省略自己一切一切的肢體語言。
大概過了一盞茶的時間,鬼王冥刑已經急匆匆的進來了,因看到我霜打的茄子一樣萎靡不振,立即上前一步,關切的拍一拍我的後背。
“你沒事?”
“我沒事。”我倔強的回答, 聲音幾不可見,鬼王冥刑點了點頭,又道:“本王讓人生火給你取暖。”我默認了,這種情況下,我不想要說一個字,不多久,鬼族已經到了。
對於生火取暖,大概他們都是門外漢,不過鬼王冥刑安排什麼,他們是一個字都不會多說的,少時,一行人已經都到了,我看著柴薪一點一點呈品字兒積累起來,我還看到一隻惡鬼握住了火石,開始打起來。
不多久,我看到火焰好像小兒的手,又好象是紅色的楓葉,一點一點的燃燒起來,我看到火苗徹徹底底起來以後,立即移動那僵硬的腳步已經到了火焰旁邊,我渴望溫暖,但是我矛盾的畏懼光芒。
鬼王冥刑已經明白我的意思,立即伸手,變出來一片紗簾,將內外已經隔絕起來,透光不透亮,我僵臥在了對麵,能嗅到春天樹木燒毀的清新氣息,能看到一片半透明的朦朧光暈。
能感受到一切一切,現在,大概是我真心實意的第一次感激鬼王冥刑,原來,鬼王冥刑也不算是什麼了不起的人。
他也是有七情六欲的,也是什麼事情都能辦的麵麵俱到的。
“卿本佳人,奈何為賊。”我覺得,我溫暖了點兒,口中的字字句句就變得尖刻起來,而鬼王冥刑呢,麵上不豫。
“難道本王有選擇不成?”
“每個人都有選擇,染於蒼則蒼,染於黃則黃,你有機會改過自新的。”我誠懇的說,一邊說,一邊抱住了我的膝蓋,那種冷,逐漸的消失了,雖然身體還不很舒暢,不過比較起來,已經好了很多。
“但是……”鬼王冥刑沉重的歎口氣,自說自話一般的嘟囔--“別人會給本王機會嗎?”說完以後,好像覺得不很妥當,立即軒眉--“你說什麼呢,我是鬼,又不是什麼人。”
“嗯。”我點了點頭,看著那朦朧的火焰,問道:“有一天,我會不會和你們一樣呢,一樣變成缺少七情六欲的鬼,但是人是感情動物啊。”我長籲短歎,說的多愁善感。
“感情是能培養的,至於其餘的情況,何苦這般著急呢?”鬼王冥刑一麵說,一麵歎口氣。
“我明白。”我點了點頭,我忽然感覺一種疲憊的感覺侵襲到了我。“我困了,想要睡覺。”鬼王冥刑點點頭,已經靠近了我,我的頭現在變得沉甸甸的,好像在找自己的安樂窩一樣,很快就放在了鬼王冥刑的肩膀上。
我閉目,已經睡著了,現在,我已經不會感覺鬼王冥刑的冷,反之,我會從那種寒涼的呃體溫中尋找到自己賴以生存的安全感,這真是一件非常諷刺的事情。
這一晚,我休息的並不好,到了後半夜,胸口疼的死去活來,我醒過來很多次,丫頭忙前忙後,手忙腳亂卻無濟於事,我完全不知道究竟自己目前是什麼狀況。
原本以為,晚上疲累,到了早上休息好也是好的,卻哪裏知道,生物鍾在作祟,到了天亮,我居然就醒了過來。
我還是覺得冷,我看著鏡子裏麵的自己,這哪裏還是我,是一張逐漸蒼老下去的,恐怖的麵頰,鬼族都是有本體的,在這裏生活就罷了,我還用了丫頭與鬼王冥刑的內丹,這注定了到頭來我會受到其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