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那一重淡淡的尷尬已經消失殆盡了,眼睛閃爍了一下,準備說話呢,但好半天卻完全不知道究竟用什麼作為祈使句開口,好在,祭司並不是一個眼睜睜看著冷場卻不能救場的人,他已經幽默的笑了。
“你看到孤,自然是覺得有很多事情是不能告訴孤的,外麵發生了什麼事情,你也好給穀互通有無,至於這裏的事情,孤也是會告訴你的,還請你先開口,你們之前的王,背信棄義,已經讓我們給逼退了,現在這裏隻有一個王。”
他那威懾的眼睛兜攬在了跪在地上的人身上,此人立即顫栗了一下,已經連連點頭,表示自己對目前這莫名其妙的局麵有所了解了。
什麼情況呢?赫赫揚揚的鬼王冥刑與尊者都有一敗如水的時候,可見,在權利巔峰上的人,居然沒有一個是常勝將軍。他已經不想要搞清楚,究竟事情的細枝末節是什麼了,從目前的狀況,大略已經猜測到了十分之幾。
“怎麼,還不說?”祭司麵色一寒,冷厲的回眸,那堪比冰鎬的麵色緊繃,沉浸出來一種冷峭的神色,進來回話的人一個咯噔,立即匍匐在了祭司的麵前。“是,是這樣,事情原是這樣的……”
他期期艾艾的說著,祭司側耳聆聽,旁邊的幾個人跟著也是聽起來,究竟是什麼情況,此人已經娓娓道來。
“之前,我們通過了王的應諾,帶著一半人馬離開了這裏,跟著一個陌生人去找”純魄之心”,說是”純魄之心”在一個山窪中,我們風雨兼程,並不敢有絲毫的怠慢,果真也是功夫不負有心人,”純魄之心”也是讓我們給找到了。”
“找到了。”這樣的陳述,斷斷續續的,顯然不能讓他有什麼滿意的地方,他喜歡那樣收放自如之人,眼前的人固然巧舌如簧,不過在這一點上還需要打磨,他想要知道的是整個事情的結果。
而麵前人呢,給自己的僅僅是一個模棱兩可的過程罷了,麵對這人的描述,他臉上有了變化。
“但是……但是……”這人說著說著,忽然神情變了,看起來可憐楚楚的,麵上的陰雲密布,有一種不能言說的詭秘,“但是什麼,快說。”他督促一句。
這人其餘的話已經急轉直下,“但是我們哪裏知道,這情況會急轉直下啊,到了那山窪中,幾個首領已經有了異議,一個說,還是莫要去了,感覺這裏怪怪的,一個堅持說,勝利已經迫在眉睫,為何不試一試呢,原是辛苦遭逢起一經的。”
“哦,然後呢。”他對於這樣雞毛蒜皮的過程不是很在意,麵上有了一種忽略不計的淡然,跪在地上的小兵立即又道:“我們開始爭執起來,大概是因為利令智昏吧,我們爭論的結果是,還是過去看看。”
““純魄之心”畢竟與眾不同,雖然我們都從來沒有親眼目睹過,不過從遠處那放射出來的光芒,已經能看出來端倪,於是大家暴虎馮河有勇無謀的過去了,卻哪裏知道,眼前就要勝利了,帶領我們過去的那個人卻……卻……”
祭司實在是讓這斷斷續續的陳述弄得很是尷尬了,索性一腳就已經踢翻了這個人,“快說,究竟是什麼,究竟是什麼啊。”這人倒在了地上,苟延殘喘的站起身來,正冠以後,立即又道:“一敗如水,全軍覆沒。”
“什麼叫‘一敗如水’什麼又叫‘全軍覆沒’!?”祭司沒有想到,自己剛剛上台,本以為黃袍加身以後,就能坐江山,並且一切都是穩固的,卻哪裏知道,遭遇到了這樣的事情。
他隻感覺眼前一黑,幾乎沒有跌到,麵前的人情報是真是假呢,從這人憔悴的麵色以及那淩亂的衣裳已經能看出來,他是果真從那炮火連天中過來的,關於一個劫後餘生的話,究竟應該相信,還是應該懷疑呢?
他的麵上有了一種遲疑的神色,過了片時,這人哆哆嗦嗦嘴唇。“原來,我們進入的不是什麼世外桃源,而是一個經過周密算計的埋伏圈,在那裏,敵明我暗,他們早已經將關卡就設定好了,隻是等著我們泥足深陷呢,我們卻一個一個都落入了羅網啊。”
“糊塗,糊塗!糊塗啊!”祭司聞言,幾乎跳腳,將跪在地上的小兵拉起來,“孤問你,究竟那人是何人,你們原是認識的,對嗎?”
“在一個酒會中認識的,一開始自然是不知道那是何人的,後來終於知道了。”
“究竟是何若人?”他皺眉,冷厲的看著麵前的人,這小兵立即歎口氣。“原是玄十天啊。”
“他不是已經失蹤了?”祭司感覺很是奇怪,麵前的謎團還沒有解開呢,跟著又是有了全新的謎團,這些謎團一個銜接一個簡直天衣無縫,滾雪球一樣,愈發的讓人沒有辦法參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