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這個你要給我,還有這個,這個……這些看起來相同,其實大同小異,一個都不要遺落了,好嗎?”
我讓溫非鈺做苦力,而溫非鈺呢,樂得做苦力,將這些貝殼已經全部都給我拿了起來,我們一邊走,一邊看海景,一邊看海景,一邊將地麵上的扇貝撿起來。
看起來近似於的,其實仔細觀察,並不是如此,我歡快的活蹦亂跳,他呢,看到我笑嗬嗬的,自然也是喜上眉梢。這一天,我完全不知道我們究竟是什麼時間回去的,但我記得,當我們再次沒入海水中,卻發現海水已經不怎麼溫暖了。
等到我們回去,他們都已經睡著了,但是我呢,此刻還能聽到一種非常縹緲的聲音,是歌聲,那歌聲聽起來悲苦的很,給人一種不能言說的奇異與奧妙,我聽著聽著,產生了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
真是讓人不寒而栗,盡管我已經困倦了,但我還是朝著那歌聲的地方去了,老遠的,我們已經看到,那城堡上,小七公主在吟唱,一邊吟唱,一邊將自己的頭發從她那城堡上丟了下來。
她將自己的頭發變得很長,已經落在了地麵,所以,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好像城堡上燃燒著一片摧枯拉朽的火焰似的,我看到這裏,感覺心神緊張起來,少頃,我們聽清楚了那一段美妙的歌聲。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蒹葭淒淒,白露未晞,所謂伊人,在水之湄……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遊從之,宛在水中央……”她的歌聲好像不知疲倦的百靈鳥。
真是好聽,但謳歌的主題卻多少讓人落寞了,我指了指那高高的閣樓,良久不知道說什麼好,他呢,看著我,也沒有說一個字。
“我遇到了一個傷心人,一個多麼傷心的傷心人啊。”我好想在說繞口令,溫非鈺點頭。“是,她的確傷心的很,比你,比我比任何一個人還要傷心。”
“所以,我覺得我們應該幫幫她。”我說,我向來不是那種見死不救的人,盡管,現在沒有找到最好的解決事情辦法,但是,我們已經朝著這一個方向開始努力了,我怔然的看向了麵前的人。
他呢,也是用星星眼看著我。
“但我們已經在幫助她啊,現在,不要看這一片荊棘了,我們回去?”溫非鈺一邊說,一邊點點頭,抱住了我,我隻能聽之任之隨著溫非鈺的步履朝著我們的殿宇去了,少頃,我們已經回家了。
而那幽微的歌聲卻好像在裝點夜晚的寂寞一樣,一曲一曲都悲傷逆流成河。音樂消失了,我們也睡熟了。
王畢竟還是深謀遠慮,其實並不想要看到女兒這樣了,所以,他還是到了天庭,這裏,是一片青山綠水,他已經很多年都沒有來過這裏了,現在,他看著麵前那仿若雕塑一樣的盧舍那。
盧舍那是天界的大佛,他就那樣寶相莊嚴的躺著,體形是那樣的大,簡直青山綠水都是他的配襯,很難想像,他會是精衛的父親,王終於到了盧舍那的麵前,佛陀拈花微笑。
“你來了……”他說,王立即點頭,叩拜起來--“師尊,弟子來了。”盧舍那點點頭,還是保持原來的樣子。“人是未來佛,而佛是未來人,你要說什麼,本尊已經知道了,但你也需要知道好事多磨。”
“多年前的事情,您難道還耿耿於懷?”他看著這樣巨大的雕塑,盧舍那大佛完全沒有動,但聲音卻好像來自於天外的雷霆一樣,婚姻是他們唯一不能掌控的東西。
盡管,要是可以,他會讓小七公主按照自己安排的路線去走,但……
“本尊知道,本尊問你,這是什麼呢?”他一邊說,一邊伸手,將一枚沙土握住了,看著麵前的王。王明白這是什麼,點頭--“這是三千微塵。”
“是微塵,然而微塵是什麼呢?本尊想要告訴你,你看到的微塵,名為微塵,實際上並非是微塵啊。”
“是,並非微塵,那麼,究竟是什麼呢?”
“這是本尊問你的問題。”他再次看著麵前的王,王並不能參透這個。“這是微塵,但並非微塵,非微塵又是微塵。”他說,佛陀笑了,“你並非不是可造之才,回去吧。”佛陀已經閉眼。
王之道,佛陀隻要閉眼休息,一時半會就不會醒過來的,立即迫問--“究竟弟子應該做什麼呢?”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這就是佛陀說的,究竟盧舍那是原諒了他們兩情相悅的事情,還是懷恨在心呢?還是一切都有自己的安排呢?
他是徹底的弄不明白了,但人家已經下了逐客令,他隻能離開了。而檮杌呢,在麵壁,現在,他已經被盧舍那點化,恢複了之前的模樣,他的確是一個特美不勝收的男子。
濃眉大眼,俊逸非凡,整個人渾身有一抹淡淡的不能言說的感覺,他好像和煦的暖陽,好像一枝早春的什麼植物,有一種欣欣向榮的感覺,他在麵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