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這對於麵前的骷髏來說,是非常雪上加霜的了,但玄十天還是一字一句的說了,骷髏也是悔恨萬分,居然落下來淚水,玄十天不看那張恐怖的臉,他覺得,那張臉簡直能讓人做惡夢。
“朕早應該聽你的話,但朕並沒有察納雅言,這是朕的錯啊,朕即便是死一百次,都不能改變這局麵了,朕後悔萬分,朕噬臍莫及啊,但現在,黎民蒼生已經是這麼一個模樣了,你要朕能怎麼樣呢?要果真有一個辦法……”
“有一個辦法能改變現在的局麵,你要朕做什麼,朕都會義無反顧的做的,玄十天,你殺了朕,你殺了朕就是替天行道了。”
玄十天知道,這是上天對君王的懲戒,自己怎麼能逆天而行呢?再者說,降魔一族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殺人的,即便在很多時候,殺一個人對於當事人來說是解脫,但玄十天也並不能。
皇上的手已經伸出來了,想要拿走玄十天腰上的牛耳尖刀,玄十天後退小半步,就要離開這裏了,但皇上呢,卻不要玄十天這樣離開。
“他沒有死,你一定要小心。”他說,玄十天點頭。
“朕有兩句話,想要告訴你,畢竟有用沒有用,也算是朕與你見麵一場,好嗎?”他一邊說,一邊看著麵前的人。
“說吧。”
“你過來。”皇上的聲音中,多了一抹威嚴,玄十天不由自主的朝著皇上去了,將耳朵湊近了皇上的嘴唇,他顫顫巍巍的挪動了一下四肢百骸,玄十天能聽到骷髏骨節晃動的聲音。
跟著,皇上就暴起傷人了,他是多麼渴望兩件事情啊,一個是立即死亡,一個是有人送上門來,他已經渴望很久人的精魂了,他一口就朝著玄十天的脖頸子撕咬了過去,卻哪裏知道玄十天未卜先知,他咬住的僅僅是劍柄罷了。
玄十天早已經站直了身體,將袖口中的一本經書丟在了他的旁邊。
“這是明心寶鑒,我時常心煩意亂或者有心魔作祟的時候拿出來看的,效果很好,你多看看吧,告辭了。”他毫不留情的去了,皇上呆愣愣的看著玄十天去了,這才握住了經書開始看起來。
玄十天離開這裏,卻感覺後怕起來。這就好像人走在陰森的墳墓中不覺得有什麼恐懼,而忽而到了一個曾經繁華現在荒涼的廢園中才能產生的恐怖一樣,玄十天不能想象,皇上的未來是什麼樣的。
他從帝京出來,外麵的陽光依然熾烈,用了隱身術,不很久,玄十天已經離開了帝京,盡管眾目睽睽,但沒有一個人看到玄十天,玄十天回來了,對於麵臨的問題依舊是一籌莫展。
現在,他已經深入到這個世界中去了,但卻無論都找不到一個辦法,他的心情自然不會好,回到了屋子中,發現自己昨天攀折下來的花兒已經萎謝了,他有了憐香惜玉的心。
握住了花枝,朝著門口去了,將花枝放在了地麵上,口中念念有詞,不很久,地麵上已經有了一株一人高的梨花樹,花樹上的花兒也是迎風怒放,這時候,玄十天發現,自己的靈力比之前厲害了不少。
又是一個夜幕降臨,天空好像什麼動物的血盆大口似的,將一切都籠罩住了,春雷滾滾,這是驚蟄以後第一個雷雨天,魚鱗一般的黑雲,一層一層覆蓋在了天幕上,蒼穹看起來沉甸甸的,幾乎隨時都有可能墜落下來。
玄十天不能靜心去看手中的書冊裏麵記載了什麼,腦子裏麵依舊是胡思亂想,跟著天幕被一道犀利的閃電已經照亮了,耀目的光芒很久很久才消失,玄十天看著外麵,遠處,玄十天恍惚看到了兩團紅色的點子。
這點,不怎麼清晰,卻曆曆在目,好像能有什麼召喚的魔力似的,玄十天披著鬥篷已經朝著外麵去了,玄十天尾隨在了兩團明亮的光束中,這兩團光束一團是紅色的,紅的和諧,一團是白色的,黑白分明。
玄十天繼續看,發現這是兩盞燈籠。
兩盞暗夜中熠熠生輝的燈籠,燈籠造型普通,是那種居家就司空見慣的東西,玄十天看到,這燈籠是被什麼人挑著的,但隻能看到竹竿,卻看不到絲毫的人。
“真是奇怪,為什麼我不能看到他們呢?”玄十天不能看到究竟這燈籠是什麼人挑著的,因此拿不定主意究竟追蹤還是不追蹤,他向來不是好事之徒,但好奇心卻逐漸的攀升到了天靈蓋。
一種想要一探究竟的刺激感,很快就活潑了起來……
玄十天提口氣,不遠不近的跟在了那燈籠的背後,過了前麵的一座橋之後,就是進入平康裏的路徑,過了這座橋,就是帝京了,玄十天看到這燈籠,無論是遇到什麼,都能暢通無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