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梅成吾的堅持,梅太太也承認了葉千玹就是梅若昕的這個身份。她相信丈夫,也想要個和諧美滿的家庭,所以雖然覺得女兒改變了許多,但都是好的方麵,便不再多說。而保鏢們和劉媽,本來就對葉千玹有好感,覺得她比原來的大小姐好。因而即使覺得她不是真的,卻更樂意接受,一口一個大小姐地叫個不停,做事也越發認真而用心。
於是,葉千玹又回到梅氏企業上班,和梅成吾一起緊急處理了許多事情。但令梅成吾傷心的是,競標需要的那些資質文件竟然不翼而飛!他之前打算放棄爭那塊地,後來因為梅若昕出事又想去爭,想給女兒建一個遊樂園。可如今,竟然連資質文件都丟失了!
他在意大利的時候,公司裏並沒有人向他報告這件事情。經過再三質問,幾個副總才說,因為當時用不到,他們不可能每天都去查那些資質文件在不在。當他們發現的時候,梅成吾已經回國,索性等他來上班才說。
梅成吾的臉色頓時黑得嚇人,雖然沒有責罵他們,卻表現出了極大的不滿。他讓他們退下,說要自己靜靜地待一會兒。等副總們都走了,葉千玹才過去說她有話要對他說。
“嗬嗬,若昕,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梅成吾疲憊地說。
葉千玹的心一疼,他還是叫她若昕!即使隻有他們兩個人,她也要扮演若昕!
她勉強笑了一下說:“爸爸,沒有旁人的時候,你可以叫我……”
“別!”她還沒說完,梅成吾就伸手製止道。
葉千玹一愣,怎麼,他這是?
梅成吾見她不明白,就叫她走近他,低聲叮囑道:“從今往後,你就是若昕。記住,不管在什麼場合,你都是若昕!至於那邊(指楊煥玉)嘛,也隻能在隻有你們倆的時候,懂嗎?”
盡管他沒有說得太明,葉千玹也聽懂了。梅成吾的意思是,叫她繼續扮演梅若昕,不論何時何地。就連跟她母親在一起,也要裝作自己是梅若昕,除非隻有她們母女倆。
她的心陡地一沉,一種不好的預感爬上心頭,讓她十分惶恐。這麼說,梅若昕是真的出事了!而且,梅成吾昨天回來,似乎也沒有帶回梅若昕的任何消息。那她到底怎麼樣了?
葉千玹咽了咽口水,心裏有些忐忑。如果梅若昕還有別的事情要做,暫時不回來,那她多頂替一段時間也可以。可假如她真的出事了,那該怎麼辦?
“爸爸,我……”葉千玹欲言又止。
梅成吾和藹地說道:“你想說什麼,就直說吧。”
葉千玹考慮了半天,終於說道:“爸爸,那些文件並非絕密,沒有加密封存。所以,隻要能進辦公室,都可以拿得到。文件丟失,保管的人固然有責任,卻不能隻怪他。”
梅成吾點點頭說:“嗯,我不是怪他,是覺得這事有問題。”
葉千玹忙問什麼問題,梅成吾想了想說,他覺得一定是競爭對手想要阻止梅氏參與競標,所以才用了這樣的手段。至於是誰,他還不知道。他在帝都打拚了這麼多年,朋友鮮有,生意上的勁敵倒是有很多個。文件突然丟失,而且還是在他出國的這段時間,一定是有人早有預謀!
可是,那麼多的敵人,會是哪一方幹的呢?梅成吾一點底也沒有。他在心裏羅列出那些人來,一個個地排除,卻還是不能肯定。有的人表麵上跟他關係特別好,根本想不出會有這樣整他的可能。
見梅成吾在沉思,葉千玹也不敢多話,就靜靜地坐在一邊等著。她心裏也不敢確定會是誰幹的,因為劉璐瑤似乎也在努力想要爭到那塊地,雖然有不能賄賂與約見相關人員的規矩,可誰知道她會不會在背後來陰的?
“爸爸,公司裏沒有監控嗎?”想了一會兒,葉千玹忽然問道。
梅成吾答:“並不是每個辦公室都有的,除非有人看見,不然,我根本不知道是誰偷走的。”
葉千玹皺眉道:“會不會是監守自盜?”
梅成吾站起來推開椅子走到窗前,看著外麵的風景說:“應該不會,公司裏的人,都是經過嚴格審查的。保管文件的秘書,已經在公司幹了七年了,一直很負責,從沒出過差錯。所以,這次的事情,我也不會怪他。他們已經告訴我,他嚇得惶惶不安了。當然,適當的懲罰還是要的,不然,我們的管理太鬆懈,以後誰都可以犯錯誤卻不會感到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