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楊煥玉正趴在葉千玹的病床邊昏睡,突然被手機鈴聲嚇醒。她一驚,一把抓過手機來看,見是梅成吾的電話,馬上激動地接聽。
梅成吾興奮地說:“煥玉,我找到千玹那個血型的人了!”
楊煥玉激動得哭道:“嗚嗚,真的嗎?太好了!你在哪裏?”
梅成吾說:“告訴我病房在哪兒,我馬上就過去!”
楊煥玉連連點頭,把葉千玹的病房告訴了梅成吾。掛了電話,她拉著葉千玹的手輕聲低泣,感慨女兒運氣還算好,終於有人和她的血型一樣,也願意救她。
護士來換針水的時候,聽楊煥玉說找到可以輸血的人了,也高興得差點跳起來。她換好針水,立即去找醫生,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而楊煥玉則撫摸著葉千玹的手,把她父親就要來看她的事告訴她,說沒想到他們父女會在這樣的情境下相認。
葉千玹仍然昏迷不醒,根本聽不到楊煥玉說的話,可楊煥玉卻覺得她可以感應得到。葉千玹從小就有點低血壓,再加上懷孕,平時也會偶爾暈眩。這次受了傷,也受到驚嚇,再加上流了很多血,葉千玹要想恢複到原來的健康狀況,恐怕需要耗費些時日。
想到葉千玹的腿上會留下一道長長的傷疤,楊煥玉就心疼不已。要是當時店裏隻有她一個人就好了,那樣葉千玹就不會過來幫忙,也就不會受傷。一回想起當時的情景,楊煥玉就止不住一陣心驚肉跳。葉千玹的腿被菜刀砍到的時候,仿佛直接砍到她的心裏,疼得她全身都顫栗了。
此時看著躺在病床上的葉千玹,楊煥玉既心痛又悔恨,真不知能做什麼。她很著慌,不知道梅成吾帶來的人能否給葉千玹輸足夠的血,也不知道葉千玹的身體會不會有排斥反應。對於輸血這樣的事情,楊煥玉懂的並不是很多。她隻知道相同血型的人可以互相輸,而O型可以輸給其他血型,但其他血型就不能輸給O型人。
葉千玹的血型,很多人中難得找到一個,因而也被稱為“熊貓血”。在各大醫院的血庫中,這種血型也是極其罕見的,如果有存貨倒是可以及時輸用。可巧的是醫院血庫沒有,隻能到處求助,還要擔心時間不夠,葉千玹等不及。
現在梅成吾說找到了,楊煥玉的心才稍微放下了些,隻是看葉千玹這麼受罪,她始終感覺自己沒有盡到做母親的責任。雖然不是親媽,但既然抱養了葉千玹,就該給她最好的生活條件,把她照顧好和保護好。而她呢,非但沒有讓葉千玹過上富足的生活,還使她懷孕了也不能安心養胎,要到店裏幫忙。另外,楊煥玉還感覺十分對不起梅成吾,總覺得葉千玹本該是大小姐的命,卻過著平民的生活,實在太委屈了。
忽然,葉千玹的手動了一下。楊煥玉一喜,以為她醒了,忙呼喚著她的名字,問她感覺怎麼樣。可葉千玹隻是動了那一下後又沒了動靜,依然睡得那麼安詳,像是死去一般。楊煥玉很擔心,怕她堅持不到父親來,心裏的負罪感越發嚴重。
“千玹,你一定要挺住啊!”楊煥玉自言自語地說,“傷的這麼重,媽媽知道你受苦了。都怪媽媽不好,沒有好好照顧你,等你醒來,想怎麼懲罰我都行。你快醒啊,你爸爸就要來了,他來救你了!”
說著說著,楊煥玉的眼淚又掉了下來。她傷心地低頭抹淚,真希望能發生奇跡,葉千玹會突然醒來,而且什麼事都沒有。可她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隻是不切實際的幻想而已。
正想著,忽聽梅成吾的聲音在門口響起:“煥玉,我來了!千玹她怎麼樣?”
楊煥玉一聽,猛然轉頭看去,見梅成吾帶著一個牛高馬大的男人進來,心頭一酸,忙站起來走過去抓住他的手,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梅成吾麵色嚴肅,愁眉緊鎖,再次問道:“千玹怎麼樣了?”
楊煥玉抽抽搭搭地說:“她醒過來一次,後來又昏迷了。醫生說醫院的血庫沒有她的血型,我實在沒辦法才……”
梅成吾怒道:“我是她父親,不管她出什麼事你都必須告訴我!你怎麼不早說呢?哼,你們偷偷走了也不說一聲,害我到處找!路淳錦,你去找醫生,說明我們的來意,我跟她說會兒話,看看千玹。”
路淳錦剛剛走到床邊想看看葉千玹,聽到梅成吾這麼說,隻好答應著離開。
楊煥玉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問梅成吾道:“他是什麼人啊?”
梅成吾解釋說:“哦,他叫路淳錦,是我的保鏢。他的血型和千玹的一樣,我也是才知道的。他一告訴我,我就馬上帶他來了,應該來得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