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衖扯過盒子,伸出手指自夾層裏掏出一塊兒錦帛,在石台上鋪開。
“這是……“白澤蹙眉看向錦帛之上。
“神軍布防圖。”白灝瞥了一眼上麵的內容,卻是再熟悉不過的東西,想當初這玩意兒還是自己跟幾位神軍的將領共同製定的。
“魔族居然有神軍的布防圖!果然是神族內部出了奸細!”月衖一拍石台,有些後怕道:“那他們又是要把這東西交給誰!?魔界之外居然還有他們的人,想來個裏應外合雙麵夾擊嗎?”
白灝自袖中拿出一枚赤紅小印甩手丟給風濤。“拿著我的印信,速去七重天魔界大門處將此事告知霍淵上神。”
“是。”風濤領命閃身消失。
“木毅、雷鵬,你二人帶人去七重天崇吳山搜山,看看有沒有空間波動的痕跡,火瑟帶雨文先去淩神醫的住處。”
幾人得令相繼離開,月衖則不安地來回踱步。“魔族又開始蠢蠢欲動了,既然會往外送信,那麼神界或者人間一定有他們的人,魔尊這次的盟友又是誰?”
“不管是誰,我們在明,他們在暗,神族處於被動一方。”白澤有些頭疼的揉了揉額角,又向白灝問道:“灝,你怎麼看?”
“那就變被動為主動。”
“什麼意思?”月衖有些迷茫。
“沒什麼,大家都先回去吧,這是天君該操心的事。”白灝又看向合錦道:“你還能走麼?”
合錦鬆開扶著石台的雙手,試著向前邁了一小步。“我想……可能還得等會兒……”腿還在發軟,僅僅是強撐著走出這一步,後背便冒了一層虛汗。
突然覺得好像自從離開九重天,這幾日她都是在虛弱中度過的。先是失血過多,剛恢複一點現在又靈力透支……
前一刻正瞎琢磨的合錦,下一刻已經被人打橫抱起。“啊!你、你放……”
“別亂動。”白灝警告了一聲懷中受到驚嚇正在亂扭的某人,動身往回走。“剛才也抱過了,不是都沒事?”
收到警告的合錦不敢再動,舉著雙手不知道該放在哪裏。“剛才……剛才不一樣啊。”
月衖撓了撓臉頰,對還沒走遠的白灝喊道:“你晚上還去我那裏吧?”
“不了。”
“……”月衖略顯呆滯地眨了眨眼。“不了?那他睡哪兒?大白……?”
白澤挑了下眉不願理會他,對大白這個稱呼似乎不甚滿意。“我得去找人把這兒清理一下。”說罷搖著輪椅也飄然離開,獨留下月衖一人在風中淩亂。
又回到了重華閣旁的小屋,白灝將臂彎中的合錦平放在床上,叮囑她好好休息後便又出了門。
合錦此刻心如鹿撞,雙手狠狠壓在胸前也按不住那怦然心動的感覺。她這是怎麼了?是靈力透支嚴重的症狀嗎?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空氣,想平息下這種怪異的感覺。
少頃,似乎有那麼點效果,心跳恢複了正常的頻率。合錦翻身趴在床上重重吐出一口氣,手不經意間伸到了枕頭下麵,觸摸到冰涼的一角。
嗯?三天了她居然都沒發現枕下有東西,揪住那抹冰涼向外一扯。
一本書?還是一本沒有著名的書,因年代久遠書頁已經有些發黃。書邊微微泛卷,大概是有人經常翻看的緣故,是白灝嗎?
坐起身來翻開那泛黃的書頁,映入眼簾的是一行行俊秀的小楷。再看內容,竟然是一本日記。
她有些猶豫,翻看別人的日記是不是……轉念又想,這日記顯然不是白灝寫的,他都看了,自己看看也沒什麼吧。經過一番自我勸說,便全心投入到文字當中不可自拔。
日記的主人並不是每一天都會寫,與其說這是一本日記,倒不如說是針對一個人的紀錄。
一個日記主人所愛之人。
每一篇,都是在敘述今天和她去了哪裏,做了什麼。雖然並不詳細,可以說隻是一筆帶過。但是承載的那份愛意,合錦能通過這三指厚地紀錄深深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