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跑？”合錦黑眸轉為紅色，地上猛然鑽出三條藤蔓擰成一股，直刺向全力逃遁的青藍色身影。
聽到身後的破空聲，杜均平連忙回頭，便見青藤已到麵門。
來不及躲閃，隻得咬牙硬生生又受了一鞭，左臉登時也是一片血肉模糊，比之右臉的傷勢有過之而無不及，人也跌落在地半天才爬起來。
“饒……饒……”麵對緩步而來的合錦，道士掛著一張鮮血淋漓的臉，跪在地上不停磕頭，口中一個勁兒的饒饒的說不清楚。
“像你這種人，我本應該殺了的。”
“嗚……嗚……”杜均平腦袋似是要晃下來，臉上的血更是被甩的周圍到處都是。
合錦嫌惡的後退一步，瞥了眼腳尖前的血點，暗呼慶幸，差點就濺到她身上了。
“我今天不殺你，是念你修行不易。倘若你日後死性不改，再被我撞見，定斬不饒。”
見他隻會磕頭，合錦眯起眼睛，語氣驟冷。“聽見沒有？”
她大概不知道，現在自己的口氣神態像極了某位帝君。
杜均平打了個哆嗦，磕頭不停，頭點如搗蒜口中嗯嗯答應著。
“滾吧滾吧。”合錦不耐煩的擺擺手，再不看他返身折回。
回了青石小路，那莫凡此刻已經緩了過來，隻是細嫩的頸上留下了大片的淤青。看見她的脖子，合錦突然便想起了前幾天自己同樣被掐出青痕的頸項，順帶著又記起被白灝壓在床上的一幕，瞬間耳後爬上一抹紅雲。
她怎麼又想到他了！
使勁晃了下頭，強行將羞人的畫麵驅逐出腦袋。做了個深呼吸，調整了下混亂的心緒，這才走到兩姐妹身邊。
露出一個自認為和藹的笑容道：“你們別怕，已經沒事了。”
此時莫非已經冷靜下來，收了眼淚，扶著仍在低聲抽泣的妹妹朝著合錦就是三個叩首，再抬頭額上已見血痕。
合錦反應過來趕忙側身讓開。“舉手之勞而已，你們不必這樣。”她最受不了有人跪她了，不像某人，動不動就惹得屬下跪他，自己還一派坦然……
怎麼又想起他了！合錦恨鐵不成鋼的狠狠鄙視了自己一把。
莫非搖了搖頭道：“對姑娘來說可能是舉手之勞，對我們便已是救命的大恩了。”
合錦淡笑不再繼續這個話題，看了看傷痕累累的兩個女孩兒不忍道：“你們都受了傷，再遇上壞人逃也難逃。反正我也沒什麼事，就送你們回家吧，你們住哪啊？”
莫非眼圈又有些泛紅，強忍住沒哭出來，哽咽道：“我們是孤兒……沒有家。”
“啊……對不起。”見她落寞的表情，合錦有些手足無措，不知怎麼安慰。
都怪自己多嘴，自責不已趕忙蹲下身與她平視。“你還有妹妹在啊，你們彼此就是親人，有親人在的地方就是家不是麼。”
莫非紅紅的眼睛露出一絲堅定。“嗯，所以我一定要保護好凡兒。”
“那你們現在準備去哪？”
“不知道……”莫非低下頭跟合錦訴說她們的遭遇。“我跟妹妹都是散修，資質也不是很好，去那些個門派甚至連外室弟子都做不了。隻得在一重天的集市打雜工混口飯吃，換點低級的功法。前幾天遇到了那個杜均平，他是九玄穀的外室弟子，說想去樺影接任務，卻苦於找不到同伴，想讓我們陪他一同前往，還說事成之後會給我們一半的分成，可他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