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身旁還有一人,正一臉驚訝的指著她結巴道:“錦......錦……”
“錦姑娘!”木毅收了柳鞭替他接道。
“你們怎麼在這兒?”合錦沒想到會碰見熟人,有片刻的愣怔,隨後腦中閃過一種可能性。“難道……他在裏麵?”
木毅自然知道她口中的他是誰,點頭道:“是。”
如果是他,那麼這冷冽的氣息……白狐內丹!想到此處合錦一把推開兩人,向著極寒源頭衝了過去。
這一衝便出了竹林。
林外,月衖站在離白灝不遠的地方掙紮著,冰已經包裹住了他的小腿,而且還在向上蔓延,無論月衖怎麼掙紮都是無濟於事。感受著正在逐漸失去知覺的小腿,幹脆放棄了抵抗,自己這輩子就這麼結束了?戰死沙場都比凍死強好吧……
就在他近乎絕望之時,一道纖細的白影閃至身前。
“何……何錦!?你怎麼會在這兒?”他還以為自己眼花了!
合錦沒空搭理他,迅速割破自己的手腕貼在凍住月衖小腿的堅冰上。血瞬間湧出,沿著冰麵滑下,所過之處冰融霜消。
不一會兒,月衖雙腿便被徹底解救出來。合錦站起身不做任何解釋直接驅逐道:“趕快離開這裏,白灝交給我了。”
月衖看了看山坡上的青丘狐狸,點頭道:“好,那我在竹林等你。”
說罷,他趁著沒再被凍住之際快速遠離,幾個縱身進了林子。
找了個比較安全的位置停下,立刻掏出了先前裝了白狐血的玉瓶,卻見瓶口的血跡早已凍住。再低頭看了眼衣角上沾染的合錦的血,心中頓時一片驚駭。
天狐內丹不是平凡的白狐血就能抑製的,這不難理解。然而她到底是什麼人!為何隻是小小的一尾狐仙,血便能壓製住天狐的至寒靈力!?
在月衖沉浸在疑惑與震驚中時,合錦已經來到了白灝身邊。他此刻的情形比之三年前那次發作更為嚴重,不僅僅是四肢,就連身體也有一半都陷入了冰封。
有了上次的經驗,她這次直接將還在滲血的手腕貼在了他的唇邊,血順著唇間的縫隙緩緩流入他口中。
大約過了半柱香的時間,合錦漸漸出現了些許的眩暈,甚至隻要一眨眼,眼前的景物便會輕微的晃動……
他若是再不醒來,可以預見自己真的又要失血過多昏過去了。
好在她抱怨之後,白灝那長而密的睫毛輕輕顫動,有了要醒來的跡象。
睜開眼的一瞬間,他以為自己在做夢。
“錦兒?”他看見了朝思暮想的人兒正坐在自己的身邊,神色滿是擔心與慌張,就像是……三年前的那晚一樣。
再看周圍的環境,冰雪還未全部消融,隻自己所躺的地方露出了濕漉漉的青草。
果然是夢吧,連情景都與三年前那麼的相似。自嘲的笑了笑,現實中找不到人,便自己編織出一個相似的夢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