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真塌了!?”月衖楞在原地滿麵的不可思議,好歹也是青丘的別院吧,怎麼好不好的就塌了?
“額……倒也沒那麼嚴重,不過也快了。”
正待再問,遠處叫喊著跑來兩個小丫頭,都是十五六的樣子。一頭盤發如今成了雞窩一般,隨著奔跑上下顛簸好不狼狽。
“管家!管家!”兩人跑到近前,看見不止老管家在,自家帝君也在這裏,連忙驚恐的跪在地上,頭都不敢抬起。
“奴婢金兒/銀兒叩見帝君。”她倆早就聽說過這位嗜血好殺的青丘二公子。若說大公子在這些仆婢們心目中是天神的話,二公子便是魔神般的存在了。
“起吧。”對這樣過度的“尊敬”白灝早已習以為常。“出什麼事了?”
那個金兒渾身抖如篩糠,磕磕巴巴回答:“是……是……那個……雕,雕。”
“是那隻蠱雕!”李管家實在聽不下去了接著道:“自從那位齊公子將鳥留下走了之後,我們哪裏震得住它!見什麼拆什麼,把園子霍霍的不成樣子。飛白正跟它較勁呢……金兒,你們這麼慌張,難道飛白出了什麼事?”
“鹿大哥他……他把院牆給推了……”銀兒抬起了頭在一旁說道,相比金兒,她要平靜的多,不過也是臉色慘白。
白灝大致了解了情況,拂袖往內院而去,臨走前瞥了一眼仍然跪在地上的兩人冷道:“管家,予這二人拿些靈石,便讓她們離開吧。”
“這……”李管家有些為難,他也就這麼兩個能使喚的人了,再轟走了……難道那些個髒活累活都得他來做嗎?可又不能跟主子直說,便把老灌灌鳥搬了出來。“少爺,灌總管他……”
白灝稍作停頓道:“灌叔那兒我自會通知,你照我的意思辦。”
老鯉魚頭頂一片愁雲慘淡,不甘心的爭取最後的機會。“少爺,她們走了誰照顧您的衣食起居啊。”
“你覺得她們現在這幅樣子能照顧我?”被老魚精問的煩了,氣息驟冷。然而火發了一半腦海中卻突兀的閃出一個身影,半響……唇邊竟是勾出一抹笑。“我自有人選。”說罷不再停留,快步轉過一道拱門。
此刻內院已經是亂作一團,樹也禿了、草也拔了、牆邊擺放的一口半人高的水缸也碎了,裏麵養的幾條小魚幹巴巴躺在土裏早已一命呼嗚。還有一條半死不活地,正掙紮在蠱雕的口中。而那位鹿飛白,也就是府裏唯一的花匠師傅,正披頭散發蹲在一顆光禿禿的矮樹前,失魂落魄一言不發。
“過來。”白灝無視眼前這混亂的局麵,冷冷地注視著猶站在倒塌的圍牆廢墟上吞吃小魚的雕。
蠱雕小銀角吃的全神貫注,完全沒注意到煞神的到來,陡一聽見這寒冷至極的兩字,羽毛都僵硬了,保持著翅膀微張、低頭撕扯魚肉的動作不敢動彈。
“我再說最後一遍,過來。”這次的聲音在小銀角聽來,如同來自九幽地獄。豎了豎羽毛也不敢飛,兩條小腿兒蹦躂著跑到白灝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