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那兩個人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敖俊不敢置信。“怎麼會?他們可是軍中的副將。他們……他們……”說到這裏他似乎突然間想明白了什麼,再也說不下去。
“就因為他們二人是副將,魔族怎麼可能真的相信他們的忠心?隻是交待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罷了。布防圖泄露的事你在軍中想必也聽說了,從他們的口供中已經確定就是這二人所為,但如若魔族真的信任他們,又怎麼會大費周章舍近求遠,另譴魔兵送布防圖給盟友。”
“那所謂的盟友……”
“不知道,這便是我此行的目的。”
敖俊聽到此處手中動作一頓,淡淡掃了一眼身旁正與景和吵嘴的合錦。他在想,如果這石柳真與魔族有關,那他……
半晌,兩人再未傳音。
幾人又休息了一會兒,白灝睜開雙眼站起身,祭出一顆夜明珠懸在前方,也未招呼眾人,率先往林子走去。
阮九九見他離開,連忙讓青鸞扶她起來快步追了上去。
合錦看在眼中撇了撇嘴,稍頓腳步走在了隊尾,眼不見心不煩。
鍾山的環境比繁歧強了不少,沒有那些會割傷皮膚的荊棘,也沒有勾劃衣物的矮灌木。所有的樹都是又高又大,盡管枝繁葉茂也不會礙人去路。
一路上月衖故意落在隊尾跟合錦拉著家常,從人文說到地理,又從地理說到自己的老本行。什麼人界哪家姑娘暗戀哪個窮書生,家裏阻撓兩人私奔的戲份講的是活靈活現,把穆景和聽的是一愣一愣的。
這兩人倒是相談甚歡,而合錦說是眼不見心不煩,可總忍不住抬眼去瞟走在最前麵的那冷峻身影,心情陰鬱,隻是有一搭無一搭的附和著。
月衖將她的小動作盡收眼底,不由皺眉。打從一見麵,他便覺得這石柳有些怪異,總是有意無意的打量白灝。若說惡意……他是沒看出來,倒是怨氣頗為濃厚。而且從他與阮九九暗中的互動看來,特別像是……
憑借他做了幾百年月老的經驗,想到此處不禁渾身一顫,背脊發寒。
穆景和正聽得津津有味,講故事的人卻突然沒了聲音。見月衖直勾勾看著前麵,不明所以問道:“你怎麼了?”
“啊?沒……沒什麼……沒事。”月衖抽回目光,勉強笑道:“咱們說到哪兒了?”
景和又疑惑的望了望前方,沒有任何異常之處。“說到那男的被官府抓了。”
“哦,對對。”月衖輕咳一聲繼續往下講,眼神則落在隊首的青丘帝君身上,也不知是擔憂還是幸災樂禍,心中默默道:二白……自求多福吧。
一行人往北走了不知多遠,為了尋找燭龍的蹤跡,皆是采用了最原始的步行。除了前不久剛邁入人仙境界的青鸞,眾人體力上倒都還算可以接受。
青鸞拖著疲憊的腳步緊緊跟著自家小姐不敢落下半步,其實她早已經撐不住了,動用了靈力使出輕身術才勉強支持到現在。靈力近乎用盡,腳步開始有些虛浮,求救的看向身邊的青穆,對方卻是毫不動容,並沒有幫她一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