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譴?嗬嗬嗬嗬……嘶——!疼疼!”聞人呈都不屑而笑,結果因此牽動了腹部的劍傷,疼的他麵部一陣扭曲,臉色更是蒼白了幾分。
半晌,待疼痛感稍減才又道:“天譴算什麼,上古神母華胥氏、天道化身的伏羲再加上那麼多天神都殺不了尊上,區區天譴雷劫根本入不了尊上的眼。還有……什麼叫你們?應該是我們才對,你身為魔族五將之首,請注意用詞。”
嶽晨蹲下身與聞人呈都平視,紫色的眸子深邃異常,聞人呈都有一種要被那雙眼睛吸進去的錯覺。趕忙挪開視線,不敢再去看他的眼睛,口中抱怨不已。“該死的!你還是趕緊纏上那塊兒黑布吧!”
嶽晨沒有聽取他的意見,而是繼續道:“天譴不是隻有雷劫而已,宏修的天譴早便降下了,隻是他自己不願承認罷了。”
“你說什麼呢?”聞人呈都蹙眉不明他的意思,輕瞥了他一眼。“莫名其妙!”
“嗬嗬,你現在不明白是因為你的天譴還沒到。但總有一日,你會懂我今天所說的話。也許用不了那麼久……今天就可以。”
“那你呢?”聽他一口一個天譴,聞人呈都突然反問道:“慘死在你手中的仙神,屍體大概都能沿著天河碼上三四圈了吧?你的天譴怎麼還沒來?”
“我嗎?”嶽晨嘴角扯出一個微弱的弧度,紫色的眼眸對上懸於天際的彎月,眼中溢出無限的憂傷,竟是讓人覺得無比的心酸。自嘲般的哼笑一聲,他將視線轉回看著聞人呈都。
“我不一樣,是天道先對我不起!所謂的天意奪走了我的妻子,所以我早就已經是被天所拋棄的人了。殺戮隻是為了讓它注意到我,告訴它,眾生之中還有我的存在!”
聞人呈都虛弱的靠在木柱上,瞧著他逐漸變的有些瘋狂的麵容,輕簇起眉,問出了埋在心裏多年的疑問。“兩千多年前,你在九重天天機閣前到底看見了什麼?”
九尾魔狐因看了天機上神留下的竹簡之後,碎丹自盡,這件事一直都是三界史冊裏備受爭議的不解之謎。
雖說伯瑾一口咬定是天機上神早先便算出了天界有此一劫,提前布下了亂人心神的陣法,致使嶽晨精神錯亂。但這個理由聞人呈都總覺得太過牽強,當時的嶽晨修為已是上神,而天機老人失蹤的時候也是上神修為,那麼就算留下的幻陣再怎麼強橫,也沒那麼容易完全控製住一位同等修為的神吧。
然而這一切嶽晨並未打算解釋,仿若什麼都沒聽見一般,不理會他的疑惑,依舊自說自話著。
“天終於認同了我的存在,但奈何罪孽已經犯下,天譴已降……讓我無論如何都找不到她。先是給了我希望,然後再用了千年時間來寸寸撕碎我的希望!這就是我的天譴,你懂麼……你能懂嗎?!”
他越說情緒越激動,懷中刀刃“當”的應聲掉在地上,兩手狠狠揪住聞人呈都的衣襟,把他拽到麵前大聲吼著。
聞人呈都被他晃的急了,內傷發作,接連嘔出兩口血,眼前一陣眩暈。“你瘋了吧……放手,我快被你折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