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他是為了幫我。”合錦低頭，手指繳著衣袖遲疑道：“我能問你個問題嗎。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你們不知道秘道，會用什麼方法去救人？”
“何錦。”呂方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鄭重其事的叫了她一聲。
“啊？”合錦抬頭，疑惑的望向他。
“你不是聖人，照顧不到所有人。悲天憫人隻是那些個凡人對於仙神的定位，而事實上呢，即便是天君又如何？還不是會為了所謂的大局而犧牲那些無關緊要的人。一視同仁？除非你沒有七情六欲，除非你是沒有魂魄的軀殼，可一個軀殼又能幹嘛？別讓一個莫須有的原則困住你，其實不管是凡人還是我們，都是活在無休止的選擇裏，至於選擇什麼……你心裏一定是有一個偏向的。”
合錦聽著他的滔滔不絕表情有些怪異，似乎有驚訝，有豁然，還有笑意……
見她直勾勾的盯著自己，呂方臉色一僵，輕咳一聲道：“幹嘛這麼看著我？”
“沒想到啊……呂方。”合錦以袖掩著嘴笑道：“你這個木頭居然還有這麼細膩的一麵，我就是問問你會怎麼救人而已，你卻知道我是在為什麼煩惱。”
“那你現在還糾結嗎？”
“不了。”合錦一甩衣袖，瀟灑的轉身，拉開屋門看著天邊已經升起的朝日道：“我已經知道該怎麼做了。”
呂方仿佛鬆了一口氣，淡笑著看著門前恢複了神采的女子。
清晨柔和的陽光灑下，在她身上折射出淡淡的光暈。一個深呼吸，合錦突然轉過頭，笑容璀璨，與陽光同樣的奪目。“謝謝。”
呂方怔愣了一下，被她暖陽般的笑容所感染，亦帶出一個淺笑。“不客氣。”
“我們走吧，去看看聞人呈都。”合錦伸了伸胳臂，趕走了這一夜的疲憊，精神奕奕的朝著客房走去。“等他醒了，我還有一個好大的人情要還呢。”
她在這兒想著聞人呈都的人情，熟不知道現在的登仙城……已經是亂作了一團。
兩人這次倒是不急，全當散心自花園繞回了客房。才一進了小院兒，便瞧見景合滿手是血的站在院子裏，見到兩人如同是看到了救星一般，狂奔了過來，嘴裏還叫嚷著：“出事了，出大事了！”
“出什麼事了！聞人呈都他怎麼了！？”見他滿手的血，合錦誤以為是聞人呈都那兒出了什麼狀況，心不禁又提了起來。
“不是，不是他。”景合連連搖晃著那雙血手。
“那是什麼事？”
他剛要回答，屋裏卻突然衝出一個蔥綠色的身影，手裏還扯著一張白絹，人未到聲先到。“錦丫頭！不好了！”
“田嬸？您回來了。”合錦瞅著一身翠綠長裙，雖是半老徐娘但依舊風韻猶存的比翼鳥，風風火火向她跑過來。邊跑還邊展著手中的白絹，因為太過緊張，卻是越展越卷，最後一個沒拿穩掉在了地上。
“哎呦！我是人老了，手也笨了。”慌著手腳抄起白絹，嘭的抖開擺在合錦眼前。“丫頭你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