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灝衣袖一揮,大門“砰”的撞上,而後大步走至合錦身邊,打橫抱起她再不停頓上了二樓。
合錦心知再掙紮也沒用,幹脆老老實實認他擺布。
一到二樓,她目光掃過,不禁被眼前的景象駭住。昨晚還整潔雅致的房間,如今已是狼藉一片,能砸的似乎都砸了,就連書架也未能幸免……一把瑤琴更是斷為三截,琴弦寸寸繃斷。
暗自咽下一口口水,偷瞄了一眼青丘狐狸,隻見他麵色與平日裏倒是沒多大的差別,眼神也依舊冷冰冰的沒有溫度。
白灝邁過一地的碎片,徑直走向唯一還算幹淨的床榻,將懷中明顯有些許的心虛、眼神躲閃的女子輕輕放到榻上之後,看也不看她,又大步走到破碎的書架前,蹲下身開始在碎木頭裏翻找起什麼東西。
合錦忐忑不安的靠坐在床榻上,不解的瞧著他在那兒東翻西找,卻是不敢再出聲詢問。
過了大約得有半柱香的時間,白灝才從牆角傾倒的櫃子下麵掏出一個白色的小瓶子。擦了擦上麵的灰塵,青丘帝君冷若冰霜的臉上浮現出淡淡的滿意之色,右手輕揮,又憑空握出一柄墨色匕首後,回了床榻前。
看著他手握匕首向自己走過來,合錦大驚。“你……你,你要幹嘛?”
白灝舉著墨匕坐到床邊,靜靜盯了她半響,眸中的寒冷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柔和。“記得離開前我還說過……你若是走了,就不止是捆仙繩這般簡單了。”
“那你要如何……?殺人滅口毀屍滅跡?還是要動用私刑!”
青丘帝君勾唇不答,手中的匕首忽然一橫,在合錦驚訝的目光中,直直刺向了他自己的手腕。
“你!”看著他那不斷湧出鮮血的傷口,合錦心裏一陣抽痛。他這是在用自殘的方式來懲罰自己嗎?不得不說這種方式很成功,她自責了、後悔了、心痛了,以至於聲音也不自覺的帶了絲輕顫。“你這是做什麼。”
白灝目前沒有向她解釋的意思,任憑傷口血流如注,複拿起在角落翻出的那個白玉小瓶,拔下了紅色的塞子,之後將瓶口倒放在了傷口旁邊。
少頃,隻見瓶口處緩緩探出一個紅彤彤的小腦袋,要不是它的紅較為鮮亮一些,合錦都有可能把它跟鮮血混為一體。
“這是?”那東西先是探出一個小頭,左右搖晃似是在探查外界是否存在著危險,在確認安全以後,這才大搖大擺的出了瓶子。
“這是幼蛇?”看清了瓶中生物,合錦驚訝不已。通體紅色,細長身子,吐著小小的信子,分明是一條隻有小指粗細的蛇嘛!
而這條她認為的幼蛇,更是在下一刻,順著血鑽進了白灝的傷口裏。
“啊!它怎麼進去了!”合錦大驚失色,擔憂的看向仍舊一臉平靜的青丘狐狸。
“別怕,它是無害的。”白灝安撫的用手指攏過她披在肩上的長發,寵溺道:“錦兒可有聽說過靈犀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