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怎麼……”趙光義話說了一半，正猶豫著要不要問出來的時候，眼中存了一抹恨意。
白灝知道他想要問什麼，無非是想問真正的趙光讚是如何死的。在那夔王死後僅存的記憶裏，他看見過趙光義的身影，通過那些零碎的片段，不難感覺出，趙光讚與這位同母兄弟感情算是最好的，想必晉王也是如此認為的吧。
如此……再想想那石壁下支離破碎的屍骨，白灝便不打算把他的死狀告知晉王，而是對上他那雙恨意漸濃的雙眼道：“你可是恨耶律沙？”
趙光義搖頭苦笑一聲。“沒有，戰場上刀劍無眼，我那五弟技不如人怪的了誰。”
“那就是在怨當今聖上了。”白灝這次並不是問他，而是非常肯定的道。
趙光義聞言眸中精芒閃過。“仙師可是願助我？”
“你很敏銳。”白灝端起手邊的一盞茶，淺抿了一口，垂下的眼瞼恰巧掩蓋住了眼中流露出的讚賞。“根據我對你的了解，你無論是才情、手段、或是威勢都把握的恰到好處，確實是我完成計劃的不二人選。”
“仙師過譽了。”趙光義拱手道，麵上平靜無波，心中卻是歡喜極了。
想他那皇兄荒淫善妒，近些年更是為求長生不理朝政。前些日的宮宴上，又隻因自己一個不受寵的妃子與五弟多言了兩句，刺死了那嬪妃不說，竟還將五弟派入了北伐的軍中，如果不是他……五弟又怎麼會死？
他原本對帝位是有覬覦之心，然更多的是不忍他這樣的昏君當政。可奈何他身側跟有三位仙師，自己的勢力難以企及，讓他實在無從下手。但如果這位清虛真人的弟子真願意幫他，那他便是如虎添翼，勢在必得了！
不過趙光義可不會天真的認為有人會平白無故的幫他奪位，即便對方是修仙之人。
“白仙師，隻要仙師助我登上皇位，我必封仙師為國師，世世代代奉……”
“我對你們塵世的權位不敢興趣。”不等他說完，白灝便冷冷的打斷道。
麵對白灝銳利的目光，趙光義頓覺頭頂似是懸了一把利刃，仿佛隻要他願意，捎一鬆手，自己便會被利刃貫穿。
他從來都是主宰別人的性命，這還是第一次……感受到了被人主宰的恐懼。
這位白仙師不同於他所見過的那些修仙者，或奸猾、唯利是圖、貪戀紅塵，又或清心寡欲、皎潔出塵。他所擁有的是帝王之氣，君臨天下的氣質與魄力。不談其他，單論這氣勢，便是自己望其項背的。
瞧著抱拳僵在原地的晉王，白灝淺笑，使得帳中氣氛稍顯輕鬆後道：“不過雖然我對權位沒有興趣，但是有人有。就比如……宮中的三位道友。”
“您是說鍾仙師？”
“他們可不是什麼仙師，魔師還差不多。”雷鵬不屑一顧的冷哼一聲，粗聲粗氣道。
“魔……？”趙光義不明就裏，疑惑的望向雷鵬。
“晉王爺，這世上根本沒有什麼可以長生不老的丹藥，即便有延年益壽之物，也僅僅是滋養得當免了些病痛而已。除非資質上佳修仙練體，等到了一定境界自然與天地同壽。”敖極在他身後解釋著。“那三人意圖控製北宋，將皇上當作傀儡，蠱惑皇上兵發他國，想要一統此界，而且不止北宋，恐怕現在各國都有他們的人。我等便是為此而來，意在除魔衛道。但三個魔修行蹤詭秘，昨日更是離了汴京，如此我們便晚了一步，失去了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