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我口誤。”合錦淺笑,神色卻無半點歉意。寥寥幾句對話中,她倒是覺得這男子是位有趣之人。“不過可能要讓公子失望了,我可不是什麼大人物,就是一隻小狐而已。”
“你的本體我倒是看出來了,可千年白狐按說……不該是隻有一條尾巴的吧?”男子明顯還有些不信,暗自猜測著她或許有著什麼特殊的能力,可以隱藏修為。
合錦不以為然,這種質疑她聽得多了,可自己的的確確是隻永遠都隻有一尾的仙狐。“千年都修練不出第二條尾巴,可想而知我的天資到底是有多差了,就以天資來說,我就不可能是什麼大人物了啊。至於青穆……”
想起男子剛剛說什麼以他的身份,想來這青穆定是有什麼暗中的身份沒有透露,否則以他明麵上侍從的身份,可絕不會得到這位陣法宗師的盲目崇拜。
“至於青穆,他的事我不太清楚。我們之所以會相識,興許隻是因為我長的比較像他認識的一位故人罷了。”
“故人嗎?”男子喃喃自問了一句,好半天未再說話。
就在合錦懷疑他是不是已經離開的時候,屋內的錦簾忽而無風自動起來。
緊接著……某些位置上的簾子似是按著某種規律,接連不斷的被拽入屋頂消失不見。沒多大的功夫,簾帳便被拆了個七七八八,再沒了之前暈頭轉向的壓迫感。
陣法……解了嗎?環視周遭星星點點還懸掛著的帷帳,合錦心中多少有些不確定。
這件屋子確實很大,不過與其說是屋子,倒不如說洞穴更為貼切。因著陣法的解開,再無致幻的作用,頭頂矮矮的木梁消失了,隻餘大約三人高的石頂。之前躺過的雕花木床也立於洞穴中央,偌大的石室掛了一圈的帷幔,帷幔的裏圈又圍了無數的燭台,燭光搖曳將這石洞內照的亮如白晝。
怪不得……怪不得自己醒來之後會覺得這裏那麼亮,卻始終沒找到一處光源。
燭台密密麻麻擺了十數排,唯有一處留了僅容一人通行的窄路。而此時,窄路的另一頭正站著一位身形欣長的男子。青年模樣,身著冰藍色長袍,袍服上繡著龍紋,頭發以木簪束起,眼如杏子,黑瞳璀璨,姿態嫻雅。若非要拿他與人相較的話……比白灝多了柔和,卻又比聞人呈都多了穩重。氣質上……跟白澤最為相近,都是溫文爾雅,隻眼眸中暗含了灑脫之意。
合錦看的有些呆,一時間也忘了打招呼。男子見此也不在意,儒雅一笑,緩緩放下挑著錦帳修長且白皙的手。“我撤去了輕紗陣,還望姑娘不要為難在下,老老實實呆在這裏。”
“嗯?”合錦清醒過來,聽聲音,這人便是剛剛與自己對話之人沒錯了。“嗯嗯,我不會逃跑的。”
“那就好。”男子點點頭踱步而來,走到合錦麵前,盯了她半晌道:“雖然我沒見過青穆的那位故人,但聽說是位絕色美人,如今看來,我師傅倒是沒騙我。”
“你師傅是?”聽聞他還有位師傅,合錦頓時來了興致,撣了撣膝上的土,一撐地麵站了起來。她是真的很好奇,他這一身的本事是哪位高人傳授的,徒弟都已經快到了宗師的級別,那師傅還能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