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姑娘。”晉王朝那紅衣女子微微頷首，引得席中一陣竊竊私語。
“這姑娘是誰啊？晉王爺不怪她橫衝直撞沒有禮數倒也罷了，竟然還如此禮遇有加。”一直守在邊關的黨進消息自然比較閉塞，京中的大事還來不及消化，哪裏有功夫去觀察這些個兒女私情。
“這是夔王爺回京時一同帶回來的女子，好像為了救王爺身受重傷，而夔王爺也是為了她才顯露了修仙者的身份，估計用不了多久，這姑娘就是咱們的夔王妃了。”
這邊眾人低聲議論，而合錦那邊則是陰雲密布。瑤姬試著喚了她幾次，都沒得到回音，眼神在她與夔王身上來來回回看了幾圈，突然勾唇淺笑，與站在對麵正為幾位大臣斟酒的畫兒對視一眼，眸中了然一片。
畫兒小心翼翼打量起那個夔王，還算俊朗的模樣，隻是那雙眼睛很冷，讓人禁不住心生懼意。忽然想起與合錦第一次見麵時的情景。那時候，自己好似問過她，她可會離開自己在乎的人，她回答會。那個人……難不成就是這個夔王爺？不過就她目前的表現來看，果然還是放不下的吧，嘴硬的丫頭。
阮九九抱著白灝的手臂，左一句王爺，右一句王爺，聲音嬌酥，勾人心魄，幾個大臣忍不住偷眼看她，但礙於對方的身份，看了幾眼便不敢再看，心裏卻是酥癢難耐。
瑤姬也正打量著這位紅衣女子，看她這絕色的相貌和柔媚勾人的姿態，手指在唇上輕點了幾點，自言自語道：“這也是隻狐狸？”她能感覺出此女與夔王都不是凡人，但本體為何，她還沒那麼大的能耐，看不出來。
這明裏暗裏不知多少人的目光聚在此處，阮九九纏了白灝少頃，倒也沒忽略了一直跪坐在兩人身後的合錦。
“王爺，這位姑娘是？”
白灝將剝好的葡萄放在阮九九麵前的碟子中，也不曾回頭，無所謂的回道：“一個舞女而已，舞跳的不錯，就叫了來。”
“哦？王爺喜歡看舞？那九兒回去跳給王爺看好不好。”阮九九笑顏如芙蓉綻放，一瞬間便奪了在座多少男子的心去。
白灝並未看她，喝下盞中僅剩的酒後淺笑道：“隨你。”
見他應下，阮九九也沒去深究他的態度，笑的越發明豔動人，伸手想去拿酒壺為他添酒，手臂卻在抬起後僵在半空。
在幾案上找了一圈，目光終是落在了合錦抱在懷中的酒壺上，笑容斂去一絲，複又向她伸出手道：“酒交給我便好，姑娘可以離開了。”
心不在焉的小狐狸隻覺得眼前出現一抹紮眼的紅色，飛出去的思緒這才被硬扯了回來。順著紅色的錦袖一路向上，便瞧見阮九九正朝自己伸著手。下意識的，她將酒壺遞了過去。然而不知是對方軟了手，還是自己恍惚之中錯算了距離。酒壺徑直摔下，碎了一地。
“啊！對不起……”道歉脫口而出，可她確是忘了，自己現在應是個啞巴才對。
酒壺碎了本沒什麼，可她這一開口，眾人皆是震驚的看著正伸手去撿碎片的她。場麵再次陷入沉寂，緊接著絲竹聲也在趙光義的怒喝中停了下來。
“你不是啞巴！”
其實她開口之後便反應過來，但奈何覆水難收，說出口的話已經收不回來。緊張之下，手上一個不穩，指腹更是被酒壺的碎片割開一道傷，幾滴血落在白瓷之上，如雪中紅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