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去大理做什麼?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大理似乎離這裏路途甚遙,為何要舍近求遠。
看她眸子裏的疑惑,白灝解釋道:“大理段氏也是帝星之一,霍淵選了西夏皇帝,敖極則選了段素順,兩日前便出發了。可魔族派去大理阻攔的人有些棘手,是趙木槿,敖極大約是失敗了。”
“你不說我倒是差點忘了!她……啊——!”
合錦噌的坐起來,怎奈渾身酥軟尚未褪盡,她這一竄,還未等到完全直起身子,腰間便是一酸。好在她手快,雙臂直接環住白灝的脖子,死死掛在了他的身上,這才免於滾落在地的劫難。
“你就不能老老實實的呆上一會兒?”被她這一撲一抱,白灝悶哼一聲,有些怪罪道,然口中雖是怨念,眼裏卻盡是寵溺。
“我……對不起嘛。”合錦麵色訕訕,弱弱的道了聲歉,隨即又很快抬起頭嚴肅道:“木槿她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這一昏便是七八天,醒來又被你氣,險些把她的事兒給忘了。她怎麼會入魔的?怎麼會怨氣那般重的!?怎麼會好似不認識我似的!!?怎麼……”
被她一大段的怎麼會問的頭大,白灝大手拖住這喋喋不休的小狐狸的後腦,一個用力,將她的臉緊緊扣在自己胸前。
合錦正問的暢快,誰知話還含在嘴裏沒說完,腦袋便被什麼按住,一張小臉直接紮進滿是檀香味道的懷裏,以至於剩下的話被衣物遮掩,悶悶的聽不清楚。
“嗨……還是讓你怕了我比較清靜。”雖然嘴上抱怨,但那臉上的笑意不難看出,他很享受合錦這歡脫的個性。與自己沉悶冰冷的性子相比,他羨慕她的無拘無束,更是愛極了她的可愛美好。
不過他心中所想若是讓合錦知曉,恐怕合錦會一巴掌拍碎了身旁的小桌,然後指著眼前這腹黑的狐狸大罵:你沉悶?你簡直就是悶騷!
“你讓我怕你,我偏不怕!”合錦使勁推開那硬朗的胸膛,一雙小手捂著撞的有些生疼的小鼻子,帶著些許鼻音狠狠道。
“嗯,日後我有的是辦法讓你重新怕了我。”這話說的曖昧,白灝那一雙琉璃色澤的眸子此刻閃爍著不明的亮光,隻輕瞥了懷中的小人兒一眼,便非常成功的讓她渾身一顫。
瞧那分明是汪著一團水霧卻不肯服輸的一對兒眸子,白灝滿意的收回了視線。“她是被敖極那個蠢貨逼的。”
“啊?”腦子裏還猶自回想著他前一句說的讓她重新怕了他的話,正琢磨著日後自己會被怎麼懲罰,心裏忐忑不安著。而被他突然轉移了話題,合錦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我說趙木槿。”
“哦……”合錦點點頭,也不說話,靜等著他的下文。
“趙木槿懷過孩子。”白灝不善言語,跟合錦在一起的時候已經算是話多的了,可現在讓他講一些兒女情長的故事,他還真是一時半會兒不知從何說起。
什麼叫懷過?合錦眉頭簇的厲害,沒明白白灝話裏的意思。“她有喜了!?”
“有過。”白灝糾正道。
合錦眼角隱隱有些抽搐,他難不成要自己連猜帶蒙的聽他講這來龍去脈?“能不能……再說清楚些?”
“就是有喜了,然後沒了。”
“怎麼沒的!?”柳眉簇的更緊,隱約想到了什麼,但實際上,事情發展似乎遠比她想的還要嚴重,還要惡略。
白灝聲音沒什麼起伏,但接下來說出的話,卻是讓合錦心窩裏的怒氣攢動,臉色霎時變得難看之極。
“敖極下凡之後撿了隻狐妖,那狐妖看中了他,百般糾纏,甚至下藥與他相合,懷了龍子,但後來也沒了。是趙木槿妒意太重,在她的膳食裏下了墮子散,敖極知曉之後打了她,卻不想下手重了,把她的孩子也打沒了。”
白灝用最簡潔的話將趙木槿這自下凡以來發生的事概括一番,一並道來。他說的輕鬆簡單,但合錦心中自是明了,趙木槿她……過的不好,非常不好!
那個敖極實在是混蛋之極!先不說是他背叛了木槿,就說木槿她那溫柔的性子,即便受了委屈,恐怕也隻會為了自己愛狠了的男人而忍氣吞聲,絕對做不出這等報複行徑。唯一可以解釋的,便是這完全、必定是一場陰謀!
“那個敖極是傻子嗎?他沒長眼睛還是忘了長心!?”氣上心頭,合錦咬牙切齒大罵道:“這麼蹩腳的戲碼,也虧那隻妖狐能演得出!這種勾心鬥角都是多少深閨怨婦玩剩下的了?他敖極是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