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很好。”說起白灝，合錦有幾分扭捏。
待她話音落下，花暃笑容更大，像是聽見了更好笑的笑話。“是很好，等你回去天界就知道他有多好了。”
“什麼意思？”合錦蹙眉，覺得他今日有些陰陽怪氣。
“沒什麼意思。”
“天界怎麼了？”
花暃抿唇一笑，自丹爐上跳下，沒回答她，卻道：“合錦，你想不想知道天君到底做了什麼？又想不想知道你塗山九尾一族為何困在九重天上？”
“你有話直說。我可是把家底都擺在你麵前了，但你卻一直有所保留，你覺得這公平嗎？”合錦一改往日笑容滿麵，神情肅穆。
“有人有本事篡改他人記憶，就有人有本事將封印打開，隻要你願意，花家有一祭魂之術，可暫解封印。”
合錦忽而了然，她定定看著花暃，笑道：“我說為何往日不聽我使喚的花大公子今日怎麼這般聽話，原來是打的上神魂魄的主意。”
“別說這麼難聽，這魂魄是你拿來的，我定然不會搶來用，但如果你同意……”
“我不同意！”合錦拒絕的斬釘截鐵。“你現在要麼助我，要麼回天界。”
“你急什麼？”
“白灝命在旦夕，你現在跟我談解封記憶？記憶和人命哪個重要！？”
“青丘帝君上神頂峰修為，命不致死。”花暃麵色微沉。“你塗山九尾是隱世的大家族，上古神衹後代，曆史筆墨濃重不可輕易抹殺，所以熬華也僅僅是囚禁你們，篡改了一小部分人的記憶，予你們根本沒有性命之憂。可我呢？我花家族人過百，一夜之間屠殺殆盡……若不是有高人護我，我也難以幸免。最可笑的……第二日，三界上下再無人記得有個鬼界花家，就好像我們從未出現過一樣。”
合錦蹙眉張口想要說什麼，可花暃並沒有給她辯解的機會。“塗山合錦，你玩兒膩了可以回去九重天上。我呢？我身負血海深仇，那可是近千條性命！”
“那你有否想過，大戰在即，若是天界損失一名上神，魔界便少了一處威脅。到時魔尊重出，毀了這三界蒼生，你花家的仇，又有誰來報？可還有報仇的意義？”
她冷靜的分析著局麵，盡量不摻雜太多個人感情，隻是中肯的講給花暃聽。“祭魂一事也僅僅是你臆測，誰知道是不是真的有用？如果那人用的並非封印呢？三界之大，什麼稀奇古怪的術法都有，若不是封印，祭魂根本毫無意義。”
“那人那人……直說就是敖華便是！”花暃嗤笑，已經懶得避諱。“除了他，誰還有這個本事、有這個權利篡改眾生記憶？”
他們正說著，竹屋突然一陣搖晃，灰塵撲朔朔往下掉。
他們二人在此針鋒相對，外麵的人也沒閑著，伯瑜想破開陣法隻是時間問題。
合錦心知時間不多，再不與花暃廢話，她朝他伸手。“你到底幫是不幫？不願幫忙就將魂魄還我，我不再求你便是！”
“你有沒有覺得自己變了？”
“廢話少說！幫是不幫！？”
“幫，自然是要幫的。”花暃捏著鎖魂玉，緊緊盯著合錦，見她自始至終沒有半分動搖，便冷哼一聲，一腳踢向丹爐。丹爐之前染著火焰被合錦驟然凍住，一熱一冷間爐鼎早已變脆，他這一踢，丹爐隨著冰層寸寸裂開，轟然崩塌，化為一地的碎片。
丹爐破碎，裏麵卻摔出一人，正是合錦要殺之人。
“竟然藏在丹爐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