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蕾常想著某天雲翳就會出現在自己麵前,但是雲翳就會失蹤了一般,得不到他任何消息。她有好幾次盯著手機中的電話號碼想要撥打出去,但是都沒有。
她想讓韓兮言去問問郭力維,看看雲翳在忙些什麼,但是韓兮言最近也非常神秘,經常夜半三更甜甜蜜蜜地和別人打電話。
“是葉挺吧?”肖蕾問。
韓兮言隻是笑著搖頭然後轉身回到自己臥室。
已經習慣了被雲翳那個跟蹤狂騷擾了,突然間的冷清讓肖蕾有些無所適從,這次或許真的失戀了。
如果失戀了,怎樣才能快速緩解悲痛?那就是工作。如果沒有工作呢?那就隻剩下學習了。大二的課程公共課少了很多,專業課也沒什麼大變化。肖蕾重新投入到了無休止的車間實驗中。韓兮言知道肖蕾受了打擊不小,她答應肖蕾,如果這個正在研製中的加濕器能取得專利,還會簽約她的。
巨額的金錢麵前,肖蕾決定安心實驗。每天在電光火石中和機器打交道,肖蕾整個人好像也被冰冷的機器感染變得呆滯了起來。
秋老虎並沒有因為九月來臨而推遲到來,熱氣讓每個人都變得浮躁了起來,陰冷的車間也因為長時間的操作變得滾燙。等她把今天最後一個零件車好之後,肖蕾拖著沉重的步伐關閉了電閘,鎖好車間門,準備回宿舍。
她轉身上鎖,忽然看到身後有個被路燈拖長的影子,她回頭看了一眼,背起自己的書包淡淡地說,“有什麼事?”
“雲翳呢?他要有個三長兩短我和你沒完。”影子惡狠狠地說。
肖蕾停下腳步,看著路燈下的秦瑤夏,暈染的燈光讓她看起來溫柔又賢良,實在不像是能說出這種話的人來。“我怎麼會知道他在哪裏?”
秦瑤夏指了指鐵門,“他不在?”
肖蕾笑了,她掏出鑰匙重新打開大門,“轟”地一聲,大門被打開,電閘開啟,黑暗的車間瞬間如白晝一般。秦瑤夏忙用手遮著眼睛。
“你去找找,這裏要是能找見半點雲翳的影子,我跟你姓。”肖蕾說。
雖然肖蕾每天在這裏,但是鐵屑到處都是,秦瑤夏在辦公室裏轉了一圈,哪裏有雲翳?她癱坐在椅子上,臉上有些哀傷,眼淚已經開始在眼圈中打轉轉了,鼻子也開始小小地抽泣。
一看她又哭,肖蕾這點和男生一樣,一看女生的眼淚就沒招了,“你怎麼了?別哭啊!”
“雲哥不見了……我都兩個星期沒見他了。打電話不接,發短信不回。家裏沒有,學校沒有,宿舍也沒有……肖蕾是不是你把雲哥藏起來了?”
肖蕾無語了,不知道秦瑤夏是真loli還是裝loli,雲翳那種人可是搞攝影的,藏在什麼地方一時半會誰都找不到的。
“他是不是去采風了?”肖蕾說,“他每年這時候都出去拍片子。因為後半年評獎什麼的會比較多。”肖蕾用自己的瞎話安慰著秦瑤夏。
“你怎麼知道?”秦瑤夏淚眼婆娑地問。
“因為去年這個時候,他就四處跑著去找題材了。”
“她去年拍的什麼?去哪裏采的?我去找他。”秦瑤夏一聽能知道雲翳的下落立馬精神了起來。
肖蕾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去年的現在,雲翳正專心致誌地拍自己,自己走過的每一處土地,留下的不隻是自己的腳印還有雲翳的。
肖蕾走到門口,看著她,“我還要回宿舍,你要是不相信的話,今天你一個人在這裏守著?”
秦瑤夏站起來,“我還是回去吧。”
白熾燈下的秦瑤夏好像比上次見到的時候削瘦了不少,本來高挑的她顯得愈加清瘦,白皙的臉上麵色菜黃,原來為雲翳擔心的不隻是自己,還有她。難道愛情就是要這樣折磨人的嗎?她突然覺得秦瑤夏沒有那麼可惡,反而有些可憐。
“那個……”肖蕾突然說話。“要是我知道他的消息一定會告訴你的。”
秦瑤夏笑了笑,“謝謝你!你是好人。不過我情願不收到消息,也不想從你這裏收到他的消息。”
肖蕾苦笑著,果然是畫蛇添足了。
肖蕾緩緩走到樓下,抬頭看了看宿舍樓,好多房間都已經熄燈了,包括自己的宿舍。低頭看了看表,指針都已經到了十二點了,哦,已經是第二天了呀。
她走出電梯,輕聲輕腳地打開門,打開手機,靠著微弱的光芒輸入了密碼鎖門。就在回頭一瞬間,屋子裏瞬間亮了起來,肖蕾晃得睜不開眼睛,隻聽到一個女生的尖叫,和陣陣的鼓掌聲。
等她在睜開眼睛時候,雲翳一襲白衣捧著大大的蛋糕站在她的麵前,韓兮言和李瀟迪站在一側。
肖蕾盯著雲翳那張帥臉,是不是自己出現錯覺了?她拍了一下自己腦袋,很痛,不是做夢。
雲翳捧著蛋糕,上麵插著十九隻蠟燭,嫋嫋的燭光下,雲翳微笑著,“肖蕾,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