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麼一大早都跑來這裏了,發生什麼事情了?”楹兮一臉疑惑的看著眼前的一群人。
“發生什麼事,隻有進去才知道!”青青的言語顯然已經冰冷,率先將門推開,急步走了進去。
屋裏的一幕還真是溫馨至極,隻見一地淩亂的衣物,從外間一直散亂到裏間的床榻前,弈晨上身赤裸著,背對著門口,懷裏緊緊摟著僅著薄薄中衣的桃媚羽,兩個人緊貼著。
青青大力的推門聲將兩人驚醒,弈晨睜開眼,桃媚羽正回過臉,兩個人都驚了,桃媚羽捂著衣衫縮到了床的一角,驚慌的看著屋子裏一群錯愕的眼神。
弈晨趕緊起身下床,“青青你聽我解釋,我沒有,我不知道!”
青青已經是淚蒙雙眼,轉身奔了出去,弈晨來不及穿衣服也追了出去。
桃媚羽像隻受傷的小獸一樣露出乞求的眼神看向楹兮,別人異樣和鄙夷的目光她都可以忽略,她隻希望楹兮相信她。
楹兮看著她搖了搖頭,一臉失望的神情,竟轉身走了。
他走了,真的走了,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裏,他竟然不信自己的清白之身,自己喝了些酒睡得實了,不知道弈晨為什麼會在自己的床上,但是再昏睡也不至於連自己失身都不知道吧!
桃媚羽終於將頭埋進雙膝裏,痛哭失聲。她傷的是,楹兮竟然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給她,便一甩袖子走掉了。
桃媚羽哭了很久,將在仙界所遭受的委屈全都拉出來哭了一遍,反正也沒有人管她,不如一哭為快。最後實在是抵不住頭痛欲裂,她才收住聲音,輕輕抬起頭。
這一抬頭嚇了她一跳,房間裏還有一個人沒走,自己哭了多久,他便站在那裏多久。
“你怎麼不走,看我笑話很高興是嗎?”桃媚羽無理取鬧的撒起氣來。
上官翎舉步上前,“你是傷心他不信你?”
“要你管?你走你走!”桃媚羽轉過身,將臉對向床角,下巴抵在膝蓋上低著頭,眼淚又流了下來。是啊,他不信自己,連問都未問。
突然身上一沉,桃媚羽被厚重的被子包裹其中,然後是上官翎環來的手臂,“這樣有沒有安全感?”
在凡界桃媚羽有個習慣,喜歡蓋很厚重的被子,覺得那樣有安全感,她喜歡身體的負重感給她帶來的安穩,就像此刻上官翎所做的這樣。
桃媚羽沒有反抗,一動不動的任由上官翎抱著,她現在真的沒有氣力再逞強,經曆的諸多,爬下懸崖幫楹兮砍殺靈狐,那時自己隻是一個初入仙界連蚊子都沒有拍死一隻、沒有仙力的凡人。冒著灰飛煙滅的危險去掀枯無洞的符咒,隻為換回楹兮的自由。每次忍著錐心刺骨的疼痛都要去愛的決心,還有為了救楹兮派來的鬼葵被天尊抽下的那五十記仙鞭,被吊掛在迎客門風吹暴曬……這一切竟然換不來楹兮的信任。
桃媚羽覺得一顆心好似琉璃碎一般,碎了一地的晶瑩,那溢彩流光映出交疊的時光,裏麵寫滿了流年裏的明媚,時光被荏苒,桃媚羽已經看不到任何的靜好。
這次自己是真的傷心了,楹兮憤然離去時那決然的眼神狠狠刺痛了桃媚羽。
“我若說信你,是否能安慰到你?”上官翎的聲音裏盡是小心謹慎。
桃媚羽沒有回答,隻是自嘲的笑了,現在她竟然需要這隻惡毒狐狸的安慰嗎?隻是此刻除了他還有誰?
“桃媚羽,我信你,你根本就不是能隨便與誰……你是個好姑娘值得珍惜!”
桃媚羽推開上官翎,“誰要你安慰!你若是想幫我,就將我送回那個小屋軟禁起來吧!不要讓任何人找到我!”
桃媚羽已經坐在屋子裏幾日了,上官翎並沒有禁她的足,是她自己不願出去,楹兮他們已經走了,那件事情過後,楹兮一句話沒留也沒再看過桃媚羽便匆匆的逃走一般。
青青和弈晨鬧得不可開交,華裳替少主夫人出氣,來桃媚羽的院落大罵過兩次,被上官翎怒斥。
然後將桃媚羽說得跟妖精蕩婦一般,向外傳播開去,怕是整個仙界都已經知道了吧。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上官翎阻止卻也封不住人言可畏。
桃媚羽目光呆滯,出神的望向窗外,她在看什麼,什麼都沒看,眼前一片虛無。她在想什麼,什麼都沒想,腦中空白一片。
若時光倒回,在你麵前,你會否記住那一瞬間,記住我最美好的一刻,沒有紛擾和不堪,桃媚羽好想回到枯無洞,那個與楹兮最初相遇的地方。
一絲苦笑,‘待我逃脫這裏,我定風光正娶,讓你做我唯一的仙姬!’看來隻是一句荒唐的誓言,禁不起颶風的席卷。
門被輕輕推開,桃媚羽沒有動,以為是上官翎來了。隻是這腳步輕盈,倒像個仙子的步履。
桃媚羽回過頭,隻見一個內穿白色裹身長裙,外罩淡綠色雲煙衫的仙子緩步向自己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