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漫仰起連,看著又哭又笑怪異非常的桃媚羽,“雪漫,我的眼睛沒有變,對不對,你認得我的眼睛,他們卻都認不得了!他們都是壞人,都想著害我,利用我,隻有你是真心待我的,隻有你能認出我來!”
雪漫叫了兩聲,似乎想安慰桃媚羽。
桃媚羽再度抹了一把眼淚,“沒事,我不傷心,一點都不傷心!走,去給你梳頭去,還編漂亮的鞭子可好!”
雪漫點了點頭,看著一臉憔悴的桃媚羽,完全沒有半絲喜悅的情緒,帶著桃媚羽向獸棚飛去。
上官翎一路找一路埋怨,本來已經躺在床上卻就是睡不著,想起冷無雙和暖流錦在廳堂裏十指緊扣,心情就跌落穀底一般。
上官翎為自己反常的情緒開脫,一定是太關心賢弟了,所以才不希望他是個招人鄙視的斷袖。
隻是自己也真夠荒唐的,竟然闖進他們的屋子,當看到他們二人一個睡在床上、一個睡在地上,心裏鬆了口氣。卻還是編了謊話將冷無雙騙了出來,然後一路不加理睬,明知道他沒有地方可去,卻硬是沒有阻攔,這麼晚了他能跑去哪裏。
上官翎不清楚自己在發著什麼脾氣,這事情跟自己有關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喜好和取向,自己為何要氣惱!
上官翎站在禦花園附近的小路上歎氣,已經前前後後找了半個時辰了,卻連個人影都沒看見。
屏息細聽,遠處獨角獸棚那方似乎有騷動之聲,難道是有人要偷獨角獸,趕緊三步並兩步的走去。
隻見明月之下,雪漫身旁窩著一個人,上官翎走近一看,竟是冷無雙,便奇怪起來,這雪漫一向性子傲慢,竟然有人比桃媚羽還要厲害,隻短短幾個時辰便被馴得服服帖帖。
上官翎蹲下身輕輕撫摸著雪漫的鬃毛,突然住了手,拿起鬃毛放在眼前,是誰給它編了辮子,上官翎腦中浮現出桃媚羽給雪漫編辮子插花朵時的情景,桃媚羽的一顰一笑,每一個專注的眼神都深深的刻進了他的心底。
上官翎掩下心中的思念,輕聲說道,“雪漫,你也想桃媚羽了嗎?所以隻要會編辮子的,連男子你都不排斥了嗎?”
說完俯身抱起已經睡熟的冷無雙朝自己的寢殿走去。
……
桃媚羽覺得刺眼,翻了個身及不雅觀的扔出一條腿騎著被子接著睡,感覺有什麼東西弄得臉頰癢癢的,迷迷糊糊的伸出手向臉上撫去,嘴裏呢喃著,“討厭死了!”
胡亂撥弄的手突然被一雙大掌抓住按在了一個胸膛之上,那胸膛裏的心髒有力的跳動著,桃媚羽的手被震動,耳邊傳來一個朦朧含糊的聲音,“不要亂動,再睡會!”
桃媚羽腦子短路一般,自己不是在獸棚嗎,獨角獸會說話了?還是在在做夢?自己身下傳來的體溫難道是雪漫的?
眼睛欠開一條縫,謔的坐起身,看看被自己當被子騎在身下的上官翎,此刻睡得正香。再看看四周,一掌拍在自己的臉上,痛!不是幻覺、亦不是做夢!自己是怎麼來到這裏的,自己身上的外衣又是誰給脫的?
趕緊退身下床,看見地上扔著自己那個破破爛爛滿是汙跡的衣衫,想起自己臉上還有傷,便躡手躡腳的向銅鏡跑去。
銅鏡之中依舊是那張美如天工雕刻般的俊朗臉孔,峨眉瓊鼻、目如星辰、唇似花瓣,肌膚賽雪,桃媚羽卻真的笑不出來,這張陌生的美男臉孔次次見了都能嚇自己一跳,所以她極少照鏡子。
桃媚羽回頭看著躺在床上的上官翎,嘴裏嘟囔著,“臭狐狸,還算你細心,知道把我這張花貓一般的髒臉洗幹淨、將傷口治愈。”
桃媚羽想趁著他尚未醒來,偷偷的跑回去。可是沒有外衣,若是讓誰碰見,似乎有失體統,想了想作罷。便悠然的參觀起上官翎的房間來,這裏她可是再熟悉不過的,屈指算來至少也來過十餘次了。
在書架上信手拿下一本書來,隨意的翻看起來,一頁紙飄飄蕩蕩的掉落下去,桃媚羽俯身撿起,輕輕展開,竟是自己所畫之圖。
隻見神秘人在月中舞動長劍,桃媚羽不禁佩服起自己的畫工來,這圖畫栩栩如生,就好像回到了那個晚上一般。看來自己當時沒有猜錯,這幅畫還真是讓上官翎給拿走了,隻是他為何要偷偷將畫藏起來呢?
緩步坐於書案前,用手細細的撫摸自己的畫作,眼睛瞥到紙張一角有小小的字跡,好像是一首詩,桃媚羽凝眉細看才看清楚那蠅頭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