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翎的腳剛踏上陸地,桃媚羽便奔了過去,急切的心情讓她忘記自己此刻身體的薄弱,行進間帶動的風將剛剛披上的黑絨披風吹落,露出在外偌大的白色披風被風撩動,發出獵獵的鼓風聲,寬帽的帽子被吹落,露出的墨色長發隨風飛舞。
“上官翎!”嘴裏呢喃一聲已經撲抱住上官翎埋怨著,“你怎麼才回來,連個信兒也不傳,難道不知道我會擔心嗎?”
手臂一再收緊,隻要這樣的真實感才不會讓她患得患失,隻是,上官翎的手臂並沒有如以往一般的環住她,而是空蕩在身體兩端,嘴裏也沒有說出任何安慰的言語。
片刻後輕輕的將桃媚羽推開,聲音裏滿是疏離,“仙姬怎麼來此了,沒有我的準許膽敢離開茶樓半步?”
桃媚羽愣在原地,轉而笑道,“上官翎,你真會嚇唬人,是心痛我在這裏凍著嗎?我還不是想早點見到你!”
上官翎繞過桃媚羽直接走向他的座駕,一步跨上車去,“從今日起你就老實呆在茶樓,沒有我的準許不可踏出半步,還有,你身上的鬥篷看著眼熟,膽敢偷穿我的衣衫,雪衣,去將鬥篷拿來!”
雪衣和笑笑均是愣在原地,“霸主,這……”
上官翎眉毛一立言語冷淡,“怎麼?是要違背我說的話不成?”
“屬下不敢,隻是霸主為何這般對待媚羽仙姬?”
“為何?五日後的凝橋節我便迎娶映波公主為姬後,幸而公主大方沒有追究我冊封仙姬一事,能讓她呆在茶樓已經是對她的恩賜了,我本對她無情,真不知為何要冊封了她!”
桃媚羽笑起來,走上前去,“上官翎,你的演技可真是好,你嚇到我了,我們不玩了好不好。”說著拉住上官翎的手腕一臉的懇求。
誰知上官翎竟然大力一甩,本就虛弱不堪的桃媚羽哪裏禁得住他的大力,連退五步倒在地上仰起頭詫異的看著以前這個陌生的熟悉人。
上官翎下車兩步跨到桃媚羽的眼前,伸手快速的解開桃媚羽鬥篷的一帶,握住鬥篷的帽子用力一拉,桃媚羽竟然在地上翻滾兩圈,那白色鬥篷便離了體,晨風寒涼刺骨,桃媚羽渾身一顫,連著打了幾個噴嚏,再抬眼隻見到上官翎上車時的一個背影。
“雪衣,磨蹭什麼,還不快回仙宮!”
雪衣看看仙車又看看倒在地上的桃媚羽左右為難著,“這,這該如何是好!”
“雪衣,快去吧,看看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桃媚羽的聲音裏夾雜著顫音,腦子裏也是混亂一片,究竟為何,從七彩極光宮回來好似變了一個人似的,難道又是映波公主動了手腳,想一想又極是不可能的,上官翎的修為和法力怎會輕易讓他人掌控,難道眼前一切都是他心中的真實想法,最後他還是寧願放棄自己,也要他的江山社稷。
想到此處,桃媚羽不免眼中含淚,覺得自己真是犯賤又犯傻,竟然那自己與這一界帝尊之位想必,一絲冷笑蕩出看著前來攙扶自己的笑笑說道,“我還真是自不量力!”
“媚羽,你沒事吧!”
“沒事,隻是不甘心罷了,與映波聯姻能夠得到七彩極光宮的後援,這個誘惑實在太大,我連怪他似乎都不能!”
與其說桃媚羽臉上此刻這笑容是冷笑,不如說是自我嘲笑更為貼切。
桃媚羽站起身看著仙車漸行漸遠漸不見,還是難以自控眼中越儲越多的淚,好似真的要失去一般,原來與他的愛情也是這般的短暫麼?以為可以一輩子卻在半路戛然而止,原是這麼突然。
“霸主也真是的,中什麼邪了,竟然將你扔在這裏,就沒看出你是帶病前來迎接他的嗎?還把你的鬥篷和仙車搶走了,此刻你的身體怕是不能騰雲的,走回去要很久的,你能堅持得了嗎?”
若是說之前身體上的病疾讓她羸弱,那麼此刻的攻心一擊更為讓她承受不起,意誌卻倔強起來,“死不了就要走回去,他欠我一個說法,我定不會輕饒他!”
桃媚羽冷哼,真正的體會到隻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走之前還是百般嗬護,又是護衛又是侍婢又是鬥篷又是座駕的,而現在隻有笑笑攙扶著她舉步維艱。
黑色大鬥篷臨空而降,落在桃媚羽的肩頭竟讓她覺得沉重,接下來是笑笑的尖叫聲,“啊,鬼!”
桃媚羽臉露笑容,“你躲去了哪裏?”卻因笑笑的突然鬆手而向前傾去。
鬼葵伸手扶住她的肩膀,“才兩個月怎麼將自己弄成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