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好直接衝到蓬萊仙界興師問罪,冰沫玉雖為蓬萊仙境的驅水靈仙,卻是擅離職守在昆侖之丘丟失的,自己派出的探子也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蓬萊仙界也從來沒有懲戒過哪個仙是守銀河的。
隻是至此之後蓬萊仙界再也沒有培養出有驅水靈力的上仙。冰沫玉好似這銀河上的泡沫一般消失於無形。
“你在想著那個人?”雨櫻小心翼翼的問,生怕觸怒了帝尊。
帝尊依舊不答而是再度拎壺續杯,壺被按住,雨櫻聲音裏不難聽出膽怯卻又微帶倔強,“莫要和涼茶,我給你換了熱的來!”
帝尊搖頭輕輕奪過茶壺終是給杯裏續了上,隻要一壺涼茶被帝尊盡數喝光,雨櫻杵在原地一動不動,似乎也是不敢動彈一般,她怕稍有不慎此刻心情不佳的帝尊便會怒了。
意外的是帝尊沒有半點遷怒,目光直視著銀河河麵的波光粼粼,與其說是與雨櫻說話,倒不如說是在自言自語。
“我從不想將家國的重擔壓在翎兒的身上,更不想他為此錯過、蒙蔽真心,有些失去是一生難補的,有些人亦是一生難求的!凡人都說這世上沒有後悔藥,最怕是抓不住眼前之人。那小子不知是怎麼了,明明已經握住幸福卻突然鬆手,選著這條路。”
“帝尊原是擔心少主了,倒是不必多慮,之前聽說少主已經冊封桃媚羽為仙姬了,我想映波公主這個他日若是成了仙後也僅是個名存實亡的傀儡仙後,據雨櫻所知,少主對桃媚羽的傾心可不止一二。”
雨櫻這一席話本是安慰,卻不想帝尊再度歎氣,“這樣便是兩敗俱傷,媚羽那丫頭我接觸過,性情爽朗,是個真性情之人,對一夫多妻極為的反感,怕是此緣已盡,若是翎兒娶了映波又心念著媚羽丫頭……我怎能不擔心!”
說得雨櫻心也一沉跟著歎起了氣,“哎,這麼說來隻能是人各有命了!”
“帝尊,他們已經走上橋頭了,是不是要移駕到樓船一樓正廳。”秋水提醒著。
雨櫻趕緊上前伸手想要攙扶帝尊,帝尊卻是一擺手,“今日在這銀河之上對著你這張與她不差幾分的臉孔,我心苦味,你還是避了吧!”說著一甩袖子下了樓。
雨櫻愣在原地心裏突然不是滋味,苦笑著自嘲說道,“雨櫻啊雨櫻,你在做著什麼夢,他時而望來的柔情眼眸不是為了你,隻因你這樣臉像那個叫冰沫玉的女子而已。”
雨櫻看著二樓之上隻剩下搭肩而摟的奕晨和青青兩人聊聊我我,自己更顯落寞,於是也轉身下了樓。
此刻新人已經走進一樓正廳,進行儀式,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正廳裏,雨櫻好似一個被忽視的影子一般。
轉頭看向與船頭相連的凝水橋,那淡藍色的晶瑩橋體極度吸引她的眼眸乃至身心。舉步而去,一路暢通,天兵天將的心思都在熱鬧的婚宴儀式之上,完全取消的對凝水橋的封鎖。
行之橋頭,已經看見橋上站著一個麗人倩影,雨櫻幾步靠近,站在了橋中央與那女子並肩而立。
桃媚羽回頭但見雨櫻不轉眼眸的看著銀河的水,不忘自己小安的身份,知道雨櫻現在是帝尊身邊的紅人,連忙施以一禮問候著,“雨櫻姑娘也來賞這千年一遇的奇景了!”
雨櫻低頭看看腳下,“恩,真是神奇,這水竟然還能凝結成橋!”
桃媚羽伸手摸向橋身,也驚歎的說道,“若是閉了眼睛還以為自己摸著的是石磚呢?這樣看來有種冰磚的感覺!”
兩個落寞的人湊在一起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倒是能驅散些許心中的苦澀,談話間突覺身側風聲異動。
桃媚羽被大力的推開,翻身越過攔腰高的冰磚牆向銀河落去,千鈞一發之際幸好一隻手抓住了那凝水的冰磚,身體如柳枝一般飄懸著四處蕩漾,桃媚羽條件反射般的喊出“上官翎!”三個字,然後望向正在正廳裏舉行大婚之典的上官翎,滿臉的絕望。
上官翎似乎聽見了呼喊回頭望來,瞬間便回轉,許是沒看到、許是看到了覺得與自己無關。
一隻手伸了過來抓住了桃媚羽的手腕,桃媚羽仰頭,絕望中一絲希望,看去眼神卻不免慌亂,“楹……”一個單音節蹦了出來瞬間又被她吞下,自己現在頂著小安的模樣,況且相認了也不知該怎麼麵對,自己還沒有做好準備不是!
“別怕,拉住我的手!”
桃媚羽要緊牙關,用力將另一手也攀附在楹兮的手上,大力一提,桃媚羽輕鬆的被拉撲上來,壓在了楹兮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