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桃媚羽嘶的一聲吸了口氣,貪婪的閉上了眼睛,那冰涼的唇感和如溪般的清涼似乎讓她極為的舒爽。
上官翎抬眼看向自己吻過的肩頭,那裏赫然恢複了肌膚本有的白色。
上官翎換了一個地方試著吻了下去,果然又變成了肌膚本色。
“你覺得怎樣?”
桃媚羽清了清嗓,依舊依舊很嘶啞,至少能說出話來了,“我,我隻是,隻是覺得被吻過的地方不燙了。很,很舒服!”
上官翎皺起眉頭,難道……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上次映波和離殤被下的毒也是這種,隻是那個毒性還不及這個的十分之一。所以反應而出的僅是催情而已,得不到也不會有何生命危險,而這回若是沒有解藥,便隻有那一種解毒的方法,否則便是必死無疑。
上官翎苦笑,天尊還真是老奸巨猾,竟然用這種方法來離間,自己若是奪了桃媚羽,楹兮隻能越來越恨自己,仇恨便越積越深……
上官翎決然起身,將桃媚羽平放在軟榻之上,朝船艙外走去,“你等著,我去想辦法將楹兮找來,這毒隻有他能解!”
“翎……”桃媚羽一急從軟榻上跌落下來,“翎!”
桃媚羽站起身搖搖晃晃的向外走去,嘴裏低聲的罵道,“壞蛋,定是知道了真相,所以現在是想將我拱手讓給楹兮嗎?壞蛋!”
說著已經走出了船艙,毫不猶豫的舉步前行,邁進了冰涼徹骨的湖水之中。
隻聽撲通一聲,人已經沒了影。
上官翎腳步猶豫,並未走遠,聽到落水的聲音歎了口氣又折了回來,也隨著桃媚羽的落水之處跳了下去。
借著微弱的光亮向深處遊去,直到潛入水底才終於看見桃媚羽身影,隻見她微微閉著眼睛靜躺在河底的沙石之上。
上官翎心裏一驚趕緊遊上前,搖晃著桃媚羽的身體,“怎麼樣了?快醒醒!”
桃媚羽睜開眼睛,微微一笑,聲音淡然的說,“為何還要回來,不是已經決定將我拱手讓人,何必還在意我的生死!”
“何苦拿自己的性命賭氣!”上官翎滿眼的埋怨,他的心裏難受之極,隻是強忍著心中的哀痛,他怎會舍得將她拱手讓人,他等著這一天已經等得太久了,當所有的誤會不複存在,當所有的阻礙終於散去,他以為他們可以毫無芥蒂的平淡相守,沒想到這突如其來的變動成了更加不得愉悅的鴻溝。
“我沒有賭氣,我隻是想要跳下來降降溫而已!你走吧,不是要去找楹兮來嗎?你去吧,對,他是帝尊之子,你霸了他的身份、霸了他的父王,現在便想著拿我去彌補他!我對你而言隻是一個物件罷了,你去吧,若是將我獻給他才能讓你心安的話,我樂意之至!”
“媚羽,我……”上官翎被她說得慚愧,又些無言以對。
“你走,你走,我再不想見到你,你也不必去找楹兮來,我不是你們爭來奪取、推來讓去的飾物,我生我死都與你們無關。”
“媚羽,楹兮對你很好,我看得出你對他來說很重要,是我強奪了你的心,你本就愛的是他,若不是我半路殺出來對你強硬無禮……”上官翎停下話語仰起頭看向水麵之上,輕咳兩聲然後看著桃媚羽一字一句的說道,“你們早就該在一起了。”
桃媚羽深吸了一口氣,“對,你說的沒有錯,我本是愛他的,他是我來這裏第一個認識的人,我們困在枯無洞裏,我餓了,沒有吃食,他便割開皮肉讓我飲他的血。他擔心我被仙狐叼走假裝毀了我的容貌,卻將護體靈珠給了我。他說等他離開枯無洞便會娶我做他唯一的仙姬,我為了成全他連命都可以不要的去掀山頂的符咒,與他長相廝守便是我的夢想。”
桃媚羽哽咽著瞪著眼前的上官翎,“可是你為什麼要出現,從湖水對岸飛掠而來,捏著我的下巴向天尊將我要走!你若恨我,一直恨下去便好,為何要用你的靈膽救我,為何在意我的一言一行,為何要扮演出神秘人來感動我、討我歡心,為何要送我那戒指,……你為何、為何……”
桃媚羽一邊說著一邊推搡這上官翎頭,“上官翎,你走吧,既然你已覺得我在你心裏隻是個可以割舍的存在,那麼別再對我好,我不稀罕!不稀罕!”
說著桃媚羽站起身,一步步的向後退去與上官翎拉開了距離。
強忍著身體的疾痛,提起一掌仙力,兩頰之上的淚水如同珠子連成了線,瞬間溶於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