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錦公子可能誤會了,在下隻是慕名前來,就是好奇究竟是怎樣一個傾城男子引著仙界各路上仙為之傾心,既然已經見到流錦公子,便圓了心事,也不便叨擾,在下這就告辭了!”
楹兮便輕輕抽回手,兩手抱拳施以一禮,“在下告辭!”說著轉身便往門外走去。
身後傳來朗笑聲,“公子若是這般走掉變成了落荒而逃,也給流錦留下了個照顧不周的罪名,若是讓牡丹院的管事知道,不免要責罰的,不如公子幫在下個忙,再呆上片刻,時間足了,管事也不會責怪於我,不知公子是否願意幫忙!”
暖流錦一臉誠懇,楹兮心裏想著若是能拉攏他,問出點關於媚羽的訊息也是好的,於是頓下腳步,也回身笑道,“既然是舉手之勞,豈有不幫之理!”
“公子請坐,流錦再撫琴一曲,待一曲終了再走不遲!”
於是乎,兩個人又回到了初進院落時的姿態,暖流錦席地而坐手撫琴弦。楹兮撩起衣袍一角,瀟灑的坐在了石椅之上。
暖流錦不愧是這裏的頭牌,他的院落極為的精致,之前楹兮都沒有細看,此刻他才四下的望去。
他們所坐之處乃是院落一角,院落正中是一處假山,由一潭池水圍繞,依稀聽到有錦鯉吐泡的聲響,可見池中的錦鯉及其之大。假山的縫隙生長出生命力極其頑強的小草,頂端破石而出的那株植物亭亭玉立,細細的枝椏上竟還開了一朵粉嫩的花來。
清風拂過,此刻那花瓣在微微的顫抖著,驕陽的照耀下,那花瓣的邊緣已經有些發黃上卷。
楹兮想了想,起身進了屋,院子裏的琴聲一頓,許是被他突然的舉動打亂的心神。
若是說院子雅致,那麼這個房間一眼掃去便是奢華,難怪說牡丹院能富可敵國,單單是一個書案便別出心裁,楹兮緩步上前,他從未見過白色如骨的書案,細細摸去,俯身研究,竟被眼前的書案嚇得一驚。
當真是骨頭製成的,而且還是貔貅神獸之骨而製,都知此瑞獸及其凶猛,一般仙力的人根本不能將其馴服,更何況是殺之。此獸能吞萬物而不泄,有納食四方之才的寓意,還有趕走邪氣、帶來歡樂和好運的作用。
誰若是能奪得此獸,定生奉養著,將其歸順。有怎會殺之用來做書案。楹兮趕緊縮回手,後背發麻,當真是殘忍至極。腦中浮現出太多的慘痛畫麵,不自覺的就聯想到了桃媚羽的身上。
楹兮兩手緊握成全,依稀聽到骨節發出的響動聲。
院子裏的琴聲停止,喚回了楹兮的思緒,趕緊拿去書案上的棋盤,走了出去。
正要起身的暖流錦又坐了回去,“公子怎麼進去這半響才出來!”
楹兮笑著打趣說道,“不愧是這裏的頭牌,你的寢居裝潢,在下連見都沒有見過,怕是四國仙宮都沒有你這裏奢華!”
“兮公子真能取笑在下,隻是尋到些稀罕東西做了些家私罷了!”
還真都是一些罕見之物,楹兮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拿著的棋盤,隻見它晶瑩透光,冒著幽幽地涼氣,竟是用千年寒冰製造而成的,這種強光、烈火下都不會融化的冰,楹兮隻是耳聞過,以為是虛傳,沒想到仙界真的有此種。
暖流錦滿臉疑惑,接著問道,“公子是要下棋?為何隻拿了棋盤,卻沒有拿棋子?”
楹兮笑而不答,飛身上了水池中央的假山,用仙力將棋盤固定在假山頂上,恰好將烈日之光遮擋住,楹兮看那朵粉嫩的小花微微顫動幾下,仿佛在俯身謝禮一般。楹兮微微一笑,一旋身便飛回原處。
暖流錦朝那小花望去一眼,收回目光看著楹兮讚揚道,“那株植物在我那假山之上已經生長許久,我卻連正眼都沒有望過它!”
說著暖流錦再度彈起琴來,此刻院落中的景象極為和諧,而暗中卻是風起雲湧。
隨著暖流錦長指每撥弄一下琴弦,便有強勁的仙力夾雜著淩厲的風襲出,楹兮的一雙腳已經陷進了鋪地的青石裏,提足仙力抗衡著。
依舊是陽光暖暖,輕風微微,院落裏一片愜意的景象,純美的午後時光讓人心神慵懶,而暖流錦所彈的琴音並非為了陶冶情操,而是為了試試楹兮的仙力。楹兮微閉著眼睛,也並非為了享受這份美景,而是為了不分心的與之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