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赫連心雅長長鬆了一口氣,懸著的心放下來。是啊,他們兩個人是真心在一起,能擁有她身體和心的,正是她喜歡的人。
世間上有幾個女子能做到這一點,她還能有什麼不滿足的?她還不知道的是,當她昨夜與獨孤絕纏綿悱惻之時,她同父異母的妹妹,正輾轉在那個黑衣人shen下。
在她留在內殿沐浴洗漱時,樂菱正在廚房裏為她準備早膳。
收拾得差不多後,她無意間一扭頭,竟看見一抹藍色身影掠過,嚇得她心頭一驚,慌忙關緊廚房的門就跑出去。
可不是又有人來華清宮試圖不軌了?上回有人來下毒的事她還沒忘呢!
可她剛快步跑出去,就看見她方才瞧見的那抹藍影,正負手站在榆樹下,而真正讓她大跌眼鏡的是,這個頭,分明是個十一二歲的小鬼頭嘛!
“你是何人?來我華清宮有何貴幹?”
清了清嗓子,樂菱慢悠悠地上前問,聽見她的聲音,少年才轉過身,目光冷冷地射向她。
雖說這孩子一副不太友善的模樣,但論長相不可不謂是俊朗有加,長大了必是一位翩翩公子哥,尤其他這一身行頭,樂菱從他頭冠上鑲的金邊白玉一路掃到腳上蹬的黑緞長靴,最後停在他腰間通透的玉佩上。
對她毫無遮掩的審視感到絲絲不悅,少年瞪了瞪眼,“看什麼看,你家主子呢?”
她家主子,那不就是瑾妃娘娘!
“我家主子也是你想見就見的?喂喂喂,你是到底從哪裏冒出來的?哪來的給我回哪去!”樂菱叉著腰鼻孔朝天,看起來凶悍得像個寡婦。
少年卻並沒有被她的凶悍嚇到,嗤笑地冷哼道:“瘸子後妃潑辣丫鬟,果然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奴才,一樣的沒教養。”
“你你你!你這個小鬼胡說什麼呢!”樂菱瞪大眼睛,說她潑辣什麼的就算了,怎麼還可以說她家娘娘是瘸子!
“我說錯了嗎?她難道不是個可憐又可悲的瘸子?”少年微蹙的眉頭裏滿含諷刺。
樂菱立刻就炸毛了,破口就要大罵,“你胡說八道----”
“怎麼了樂菱?”
殿門吱呀開了,聽見聲響的墨蘭從殿裏走出來,在看見冰藍袍服的少年後,她先是露出幾分疑惑,隨後恍然大悟,記起這個少年,是不久前她和娘娘回宮時見過的孩子。
她張張嘴想說什麼,突然覺得不知道這孩子的身份不知該說什麼好,不過少年也沒有要和她說話的意思,目光越過她,直接射向殿內。
“噔噔噔”他甩甩袖子就朝台階跑去,速度還是一樣的快。
“哎哎哎!你想幹什麼啊!”
少年的身子靈活地越過墨蘭,輕輕鬆鬆踏進了殿裏,樂菱趕忙追上去,嘴裏不停嚷著。
赫連心雅正在梳理剛洗好的長發,烏黑的長發半搭在肩膀,發梢還是濕漉漉的,她今天穿了一件較為豔麗的桃紅色長裙,因顏色豔到紮眼,所以就在外麵搭配一件白色薄紗罩衫,如此一來,桃紅色便在罩衫的映襯下若隱若現。再加上烏黑的長發,通透的粉絮耳墜,羊脂玉般的肌膚,讓她整個人少了幾分豔俗,平添甜美與嬌俏,粉嫩的就是連個十五六的少女都比不上。
她聽見聲響,剛抬起頭,就透過菱花鏡裏看見突然出現在她身後的藍衣少年,緊跟進來的還有墨蘭和樂菱。
“娘娘,這混小子硬擅闖華清宮,菱兒怎麼都攔不住他!”剛進來,樂菱就氣呼呼地告狀,狠狠瞪了眼不把她放在眼裏的少年。本以為少年會和之前一樣和她對吵起來,但這刻他卻沉默了,瑪瑙般的黑眸以一種奇怪又深沉的目光緊盯著赫連心雅。
赫連心雅望望樂菱,隨後又望望少年,想了想才記起來這孩子,凝眉問道:“是你,你怎會知道我的寢宮是華清宮?”她記得上回是他先跑掉的,按理不會知道她回來了這裏。
直到這時,少年才將視線從她臉上移開,語氣生硬地道:“想知道這個還不簡單。”
照舊和上回那樣硬氣,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赫連心雅自顧自地梳起頭發來,本來身子軟綿綿的綿軟無力,因這孩子的突然到來讓她有了點興致,“哦?那你今日來我這有何貴幹?莫非是想討回那日的琉璃珠?”
她本是揶揄地問他,不行他卻沒了聲音半天沒應話,這叫她微微怔愣。不會吧?還真是找她討要珠子的?雖說那珠子看起來是很值錢沒錯了,但她還真不稀罕銀子,畢竟,她們赫連家富可敵國,更別說還是獨孤絕這個大漠王在呢。